林思泠随手抓出一小撮菜干,递给对方指头大那么一块。
“大叔你尝尝!我家菜干是家传秘制,加了不少调料的,比别家都香。尝过,你才知值不值买?”
围观热闹的一听,这还能免费尝?不吃白不吃啊!顿时蜂拥而上。
“小丫头,我也要买的,拿块给我尝!”
“我也要我也要!”
“给我尝……”
瞬间,林思泠手上的那撮菜干被一抢而空。闻讯赶到的其他人没抢到,猛瞅地上敞开口子的菜干。
林思泠赶紧将口袋抓起来,死死抱在自己怀里,连声嚷嚷。
“菜干不多,不能再尝了!我这一袋有一斤多样子,70文——谁要就全部拿去。”
抢到菜干的人,高高兴兴把菜干送进嘴里。
不要钱的东西,吃着就是香!
品了品味道,一个两个的,面上相继露出恍惚、惊艳的神色。
“天,这也太好吃了呀……”
有人低声惊呼。
以前吃过的菜干,除了咸味,就是苦味,甚至还有霉味。
而现在入口的菜干,嚼着有韧性,有少量水分。不咸不淡的,混合着麻辣鲜香,还有蔬菜本身自带的清甜味。
这一口下去,不夸张地说,他能炫掉两碗划拉嗓子、难吃的糙米饭。
“小丫头,你刚说70文?”
一条块头大的大汉,猛地扒拉开身前碍事的人,挤到林思泠跟前。
“给我,我全要了!”
“什么你全要了?我先问的!”
最先的精瘦汉子也反应过来,连忙摸钱:“小丫头,就这么点菜干,我给你包圆了!”
70文不少。但难民营的男人们只要不怕苦,苦力钱一天最多能挣2、300文。物价飞涨,今天的70文,说不定就变成明天的5、60文。
自然存食物,比存钱划算。
尝过菜干的人,再次争抢着要买。如果不是官兵巡逻经过,这群脸红脖子粗的人,吵得要打起来。
林思泠笑眯眯地。
“叔叔伯伯们,你们别急,我家里还有菜干。明天这个时候,再带过来卖。”
想了想,她指着块头大的那位壮汉,说:“刚才确实是这位大叔先说买的。所以,今天这袋子菜干,我卖给他。其他叔叔伯伯,要买明天这个时候来啊?”
她想的是精明汉子虽是先问的,但既然没有先说买,她不卖给他,很有理由。
再则现在场面混乱,如果其他人不服闹起来,块头大的壮汉比较有威慑力。
精瘦汉子说不出话,其他人更加没理由争。只好叮咛林思泠明天一定过来卖菜干,然后失望地散去。
块头大的壮汉神清气爽。
自觉既买到了便宜货,又被林思泠捧得倍有面子。
把70文钱数给林思泠,解下腰间一条麻布口袋,将菜干全部倒进自己袋里。一边倒,一边乐呵呵夸。
“小丫头会做生意!大叔姓余,这周围一带,有我认识的兄弟。以后你卖菜谁敢欺负你,喊一声余叔我们来帮你。”
明知是客气话,林思泠当对方施恩了,真诚感谢:“谢谢余叔——您以后菜干吃完了,若还想着吃的话,我专程给您带!”
“好,好!”
余叔哈哈大笑,提着菜干,心情愉悦地去了。
从头到尾旁观,尽职尽责充当背景板的公玉谨,看着林思泠笑容灿烂、一五一十数手里那一小串铜板,摇了摇头。
真不明白泠妹妹在开心什么?
明明接受了他昨日给出的五十两银票,她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出来卖菜了啊?
那么大一堆蔬菜,他亲眼看着她又切又腌又晒的,弄了整整一天,结果就卖70文?
这还是在没有刨出成本、钱不值钱的情况下。
林思泠兴高采烈,没有注意公玉谨表情。带着他,跑去卖杂货的帐篷,花30文买了5两粗盐;40文买了一口二手陶锅,送四个陶碗,一个旧木桶。
然后在集市上动用私房钱,花20文买了一挑柴。
这样从今晚开始,她和顾枫就能吃上热乎的菜羹了,而不是一直生啃蔬菜。
卖柴的帮忙把东西挑回帐篷。
林思泠拉住要离开的公玉谨:“公玉哥哥,你明天早点过来吃午饭。”
她想早点去卖菜!
这种积少成多的赚钱方式,太有成就感了!
公玉谨失笑:“好。”
她开心就好。
送公玉谨出帐篷,林思泠回头,马不停蹄开始下一轮菜干的制作。
晚上做饭,还跑去卖水的水车旁,财大气粗地拍下5文钱,买回来两桶水,包送那种。
即使是难民营,只要有钱,看来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新买回来的陶锅,因为是二手货,无需处理。林思泠稍微清洗一下,煮了半锅开水便权当消毒了。
紧接着,开始熬菜羹,火堆里埋四个小红薯。
等菜羹飘散出绿色蔬菜特有的清香时,红薯也烤熟了。剥开外面焦黑的一层皮,露出里面金黄饱满的红薯肉,放在碗里。
顾枫回来,隔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