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娘只生了我一个。”
刘夭桃十分老实地回答,看她神色,是真把林思泠当手帕交,吐露心声了。
“我爹后院几个姨娘,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好不容易怀上又流掉了,把我奶都活生生气死了!我爹气得,还赶了两个姨娘去乡下庄子。”
林思泠……
心说这姐妹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她娘带着她,独自居住在乡下庄子,显见是不被夫君爱惜,郁郁而终。
若不是她爹后院几个姨娘,宅斗太狠,导致谁都生不出娃,这傻姐妹估计至今,还被关在乡下庄子里呢!
事关县令大人,她不敢再多打听对方家事,转而直截了当:“桃姐姐,昨天之前,你好像都不太待见我吧?为啥一夜过去,突然说要和我做手帕交了?”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刘夭桃憨憨地捏着手里一截黄瓜,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啊泠妹妹,一开始,我确实不太喜欢你的。谁叫你那天,当着那么多人,扫我的面子!”
她伸出胖胖的一只手,带着黄瓜汁水,故意恶作剧地用力捏了把林思泠的脸。看林思泠“啪”地打掉她的手,忙着到处找帕子擦,才得意地笑出声来。
“虽然你说得对,但是下次不要那么笨,跳出来找死。你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吗?幸好那天你遇见的是我,换成别人,少不得打你一顿!”
林思泠其实也有点后悔当时的冲动,当然面上无论如何不承认的。
“桃姐姐,你不知道粮食对于我们流民有多重要吗?当时寇婶子的那一桶粥,足够数十人温饱,你咋能说倒便倒了?你自己也在乡下呆过,不知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呵!你这小丫头,还能给我拽上两句诗词了?”
刘夭桃戏谑一句,方才讪讪作答。
“当时我那不是一时气愤嘛,以为寇嬷嬷阴奉阳违,故意给我作对……”
“寇嬷嬷?”
林思泠听出敏感关键:“那位寇香芹蔻婶,是你什么人?”
“她是照顾过我娘的人。我娘走后,便跟着我了。她是小娥的娘,你没想到吧?”
刘夭桃微微皱起圆润的鼻头。
“这娘俩哪都好,同样一个毛病,总是絮叨说教没完。我把寇嬷嬷打发出去,给我看管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铺子了。”
林思泠觉得刘夭桃一身反骨,明知道人家为她好,还把人家发落。
聊了会天,两人感觉亲近不少。林思泠大着胆子追问刘夭桃:“说了半天,那桃姐姐你突然喜欢上我,到底为啥呢?”
一颗红果实,只能加10的好感忠诚度。刘夭桃对她的好感忠诚度,初始值都有30,又从哪里来的呢?
必须了解清楚,她以后才好与之相处!
“谁喜欢你了,瞎胡说!”
刘夭桃貌似嫌弃,不过还是说了实话。
“我爹说,孔子云,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
她两眼笑眯眯地看着林思泠:“你虽然只是个不博学的小丫头,我暂时也不知道你是否诚信——但是友直这一点,你是完全符合的。”
“众目睽睽,你我身份悬殊,却敢为了老百姓,冒生命之险,指出我的错误……你和那些只知道讨好我或我爹,却从来不管是非曲直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她胖乎乎的大手拍着林思泠肩头,差点把林思泠拍到桌子下去。
“我回去告诉我爹这件事,我爹还夸了你。说你小小年纪,有这等见识,这种勇气,还是个女孩子,真是不可多见!”
刘夭桃眼睛里闪着光。
“所以,我决定不耻下交!你林思泠,今后就是我刘夭桃的朋友啦!哼,那些娇娇弱弱的贵女,人前捧我,人后骂我,我才不屑地与她们打交道呢!”
又是一巴掌。
“还是你这种直来直去,敢当面给我脸色看的小丫头,对我胃口。”
林思泠被她打得差点吐血:“桃姐姐你别拍我了!再拍你新鲜出炉的朋友要回炉重造了?”
刘夭桃一愣,条件反射又想伸巴掌,赶紧缩回去,扶起趴在石桌子上的林思泠。
“哈哈哈,泠妹妹你说话怪有意思的!不过你这小身板,当真弱不禁风啊,我完全没用力呢……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她冷不防问一句:“我查资料,记载你九岁,是不是谎报年龄了,你看着最多六岁!”
“我确实是九岁。经常吃不饱,吃不好,所以导致发育不良。”
林思泠一阵惊讶:“桃姐姐,你……还去查我了?”
幸好,进难民营时管事询问,她们没撒太多谎,除了说自己和顾枫是孤女……
“我要和你结交,自然得先搞清楚你的底细。”
刘夭桃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爹是大陶县县令。现在城外这么多流民,指不定还有蛮族的奸细,混在其中。我不能帮我爹分忧解难,至少不能给他添麻烦,是不是?”
林思泠有点对这位胖千金刮目相看了。
所以,她刚才认为的人家傻,其实自己才是真傻!
官家千金,又是自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