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沉地回应,那声音中情绪模糊不清,既温柔又冷漠,只轻轻问道:“疼了吗?”
她微微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
“我希望能尽快结束,我还要……回家照顾小妹……”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急切。
“谢毓婉……这件事急不得。”
他嘴角勾起,继续着那漫不经心的挑逗,“男人都不喜欢听到‘急’这个词。”
然而,她的心情早已不在这场情欲的游戏上。
谢心语的病情,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这个小家庭。
她身为家中长女,年岁赋予她的不仅仅是时间的沉淀,更是那份需要承担起照顾妹妹重责的成熟。
这份责任感压在她的肩头,让她不得不把个人的忧虑深埋心底,勉强自己去面对。
陆时桉的目光敏锐,捕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波动,他轻轻后退一步,凝视着她。
谢毓婉对此浑然不觉,此刻的她紧闭双眸,拳头紧握,脸上是一种复杂难辨的神色。
痛苦、倔强与无助交织在一起,这幅画面在陆时桉眼中竟意外地显得有些可爱。
他几乎要被这种矛盾的美感所打动,心软之下难以继续扮演那个冷酷的旁观者。
尽管陆时桉性格中有种难以捉摸的清冷与距离感,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
对他而言,享受的是那种猎物被吸引,却又无法逃脱的微妙平衡,而非将对方直接推向绝望的深渊,只为欣赏那最后一丝无望的挣扎。
出于这份微妙的心理,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柔和。
陆时桉改变了自己的姿态,轻轻将她按在床上,语气里带着几分闲适与神秘:“你可知道,为何长安城中的青生藤总是供不应求?”
谢毓婉闻言,眉头微蹙,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高价垄断购入青生藤?
这消息对她而言新奇且不可思议。
毕竟,在她看来,青生藤虽是治疗妹妹疾病的良药,但却既不昂贵,生长周期又长,很难想象有人会对这种不起眼的药材感兴趣。
家族中,父母曾感叹,为何妹妹的病偏偏需要这样一种冷门药物,世间之事,真是难以预料。
她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追问之下,陆时桉却只是笑着,未给出直接回答:“幕后之人身份尚未明朗,但这事已经持续了许久,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谢毓婉的双眼期待,她渴望着从陆时桉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而他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似乎有着自己的揣测:“我自然有自己的看法,我那官家侄子的嫌疑最大,别忘了上次的事情。”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谢毓婉沉默了。
上次,为了救妹妹心急如焚的她,虽然对温崇楼适时出现的动机有过疑问,但在青生藤的诱惑面前,她首要考虑的是妹妹的安危。
那时,她甚至不惜对陆时桉采取了极端措施。
冷静下来反思,如果真如陆时桉所说,他的坦白反而是最巧妙的掩饰。
于是,她质疑道:“即便如此,温崇楼又怎会有如此财力支撑这庞大的开销?”
“那便是可能得到了他母亲的帮助。”
陆时桉话音刚落,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并进一步解释道:“不过这也未必,那女子做事必定有所图,若是无利可图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插手的。”
如此一分析,无论是温崇楼还是他的母亲,都似乎不太可能是背后推手。
谢毓婉注意到,当陆时桉认真起来时,他的嘴角会微微下垂,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冷漠与疏离感,这种气质让人不自觉地生出敬畏之心。
她凝望着他,不自觉地陷入了这种独特的氛围中,直到陆时桉轻触她的肌肤,才把她从沉迷中唤醒。
“那……还有谁有可能呢?”
谢毓婉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然而,陆时桉似乎失去了继续讨论的兴趣,他的眼神闪烁,似乎被某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吸引。
他刚才低头时,无意间捕捉到了她不经意间展现出的柔弱与妩媚,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美,美得摄人心魄。
这使得陆时桉心中的念头再次活络起来,他半开玩笑地说:“等你和卢容泽的宅院整修完毕,他宴请宾客之时,我们不妨在他那精致的庭院中做些小手脚,如何?”
谢毓婉心中一紧,感觉他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与冷静。
“陆时桉,千万不要这么做。”
她急切地劝阻道,“毕竟,那是顾大人的府邸……”
“有何不可?”
陆时桉的语气里带着一抹不屑,“顾家虽权势显赫,但这份力量更多源于其先辈的积累,与卢容泽本人并无太大关联。圣上委以御史台重任,更多的是念及顾门往昔对国家的贡献。”
陆时桉的这句话,让谢毓婉心中充满了惊异。
他继续说道:“顾家先祖与西秦皇后之间有着复杂而深远的联系。卢容泽这一脉,常年云游在外,直到前任皇上有难时才回到了长安……”
陆时桉的话中透露出的片段,让整个故事背景更加丰富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