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母亲回来的那天,江宁的心情莫名的复杂,看着母亲像个略显警惕的眼神,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担心,大家人都很好。”
自从江宁说了自己的身份后,年华慈似乎对自己有一个女儿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突然让她接受自己有个女儿,还要适应新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时间。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后,叫做血缘的关系的让年华慈非但没有感到抗拒,反而觉得特别的亲切,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能再和我讲一些之前的事情吗?”她也有在努力,想要恢复记忆。只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总要有尝试。
江宁点点头,开始从自己有记忆细细讲起,年华慈也在旁边安静聆听,听到觉得有意思的地方还会提出问题。
顾景随和顾叶亭坐在前座,两人没有打扰母女两个,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
车子很快进入了顾家老宅,年华慈看着顾家的构造,再看看前排的两个人,突然靠近江宁,悄咪咪地问她:“你嫁了个很有钱的人?”
这番话直接让江宁原地愣了两秒,随即忍不住偷笑,故作一本正经的点头,同样压低声音:“对,他们家超级有钱,是大公司的总裁。”
本以为听到这些后她会惊讶,谁知道只是握住了江宁的手,特别认真且严肃的同她说道:“钱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对你好,对你不好的绝对不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年华慈就像是恢复了记忆,正在以母亲的身份和女儿劝诫女儿,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
江宁有些恍然,鼻头一酸,笑着答应:“好,我会以自己为主,还有您。”
道理她自然懂,就算是母亲没有说,这些年的经历和教训也让江宁明白了绝对不能委屈自己的道理。人都是自私的,爱人之前要先爱自己,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爱你。
“这样才对,一定要爱自己。”年华慈一直强调着,坚定的样子让江宁感到一阵酸楚。
她在想,母亲之所以一直强调这件事情,是不是因为江颂文和卢玉寒所做的事情造成的影响,导致如今失去记忆后依旧谨记。
两人刚要下车,顾家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是江宁的父亲!她是这家的女主人,你们凭什么拦着不让我进!?”江颂文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声音大到能特别清楚的听见他说了什么。
此时的顾景随和顾叶亭对视了一眼,顾叶亭径直走向年华慈,故意挡住了她的视线,避免让她看到江颂文。
而顾景随则朝大门方向看了眼,门口站着两位保安,他们拦住了江颂文,没有说话,但态度坚决,绝不会放他进去。
“你的父亲?”奈何江颂文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还是被年华慈听到了。她歪着头看向门外,再看看江宁,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门外的那个人声称自己是江宁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丈夫。
然而,在江宁所说的故事中,关于丈夫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说他已经死了,那么此时这个男人又是谁。
江颂文的出现让江宁的脸色变得难看,她不想让母亲见到这个男人,挽上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多留一会儿。
年华慈虽然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跟着江宁进去了。
门外,江颂文像个疯子一样冲里面大喊:“江宁,我听说你找到你妈了,你赶紧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见见她!我是她的丈夫!”
当初抛弃原配选择小三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丈夫,怎么说出口的。
江宁和母亲进了家门,温玉琴早已在家里等待多时,连忙走了上来,但又担心自己的态度过于热情会引起对方不适,于是并没有靠近很多,保持一定的距离对江母说道:“亲家,我是顾景随的母亲,你可以叫做玉琴。”
“你好。”江母礼貌打招呼。
正当对话还要继续的时候,江颂文的声音更是冲破了一切阻碍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温玉琴往外看了眼,问道:“外面是谁这么吵?”
顾家的保安已经将江颂文赶了出去,可他还是不死心,非要见到年华慈才行,所以就一直大吵大闹试图引起注意。
江宁见状,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顾景随看了看她,说道:“我去处理。”
“不用,我来。”江宁摇头,她认为这是自己和江颂文之间的事情,需要自己出面解决才行。
顾景随尊重她的选择,但还是不放心,所以默默在旁边守候。
也正是他的这番举动,得到了年华慈的认可,打心底觉得这个小伙不错,尊重他人的同时还充满了对江宁的爱意,看来女儿没有选错人。
当江宁身影出现的那一刻,江颂文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得意的向制止自己的两名保安说:“看到了没,她是我女儿,你们还不信,等我女儿来了,第一次辞退你们。”
江宁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江颂文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在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后还能说出这种话,甚至还是他亲手签下了那份断绝父女关系的断绝书,现在却口口声声的说江宁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