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易青阁的侍女侍从忙活自己手头的事情,院子里打扫的侍女动静闹得有些大,将睡梦中的柳云笙吵醒。
“外面动静怎么这么大?”
柳云笙挣扎着从榻上起来,揉了揉眼睛,眉毛微拧,有些埋怨道。
刚睁开眼不久,刺眼的光落在青石砖上,反射到自己的眼睛里,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待适应强光后,才慢慢挪开手。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的时辰,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懊悔的坐起来,凭着习惯穿戴整齐。
“昨夜就不应该喝酒的,头怎么这么疼。”
柳云笙小声嘀咕,碧语听见动静,已经端着水进来了。
“世子妃,你醒了。”
“嗯,昨夜是我自己回来的还是?”
她是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味地喝酒,最后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桌上。
碧语边给她擦拭双手,边摇着头解释,“昨夜,是世子把您送回厢房的。”
柳云笙“哦”了一声,倒觉得没什么,揉了揉额头。
待洗漱完毕后,碧语端来了一碗汤,笑着说道:“世子妃,世子昨夜临走特地吩咐,等您醒来喝下解酒汤。”
柳云笙端起来仰头喝下,
抿了抿嘴角。
“喝酒误事,日后定要滴酒不沾。”
柳云笙想起方案的事,若不是昨夜喝了酒,估计现在已经完成了,想着,她不由有些懊恼,小声嘀咕着。
晌午,用过午膳后,柳云笙到了慕夜溟的房间,按着平日的流程,给他施针服药治疗,昨夜自己醉了,药也没换。
柳云笙挽起他的裤脚,里面的药膏已经干瘪了,取出来的时候碎成了一地药渣,地面上都是药沫。
见此情形,柳云笙不由伸手抚了抚额,看样子待会要好一番打扫。
她从药箱拿出药罐,用药匙挑了药膏往慕夜溟的腿上抹着。
慕夜溟坐在轮椅上,十分配合,眸光却一直盯着她看,见她神色如平日一般,猜想她已经不记得醉酒后的事。
“世子妃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
慕夜溟一贯温凉的嗓音响起,眸中充斥着狡黠,打趣地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柳云笙直觉不妙,涂药的手顿了顿,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自己昨夜喝醉后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世子在说什么,云笙昨夜什么也没做。”
她定了定神,淡定地应着,眼眸却不敢看他。
“哦。
”慕夜溟挑了挑眉,语气里有撩拨的意味,接着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着,柳云笙不由捏了一把汗,好似自己落了什么把柄,被慕夜溟抓住了一般。
她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给他换药。
“昨夜世子妃借着醉意对我图谋不轨,这笔账该如何算?”慕夜溟嘴角微微上扬,满眼笑意的看着柳云笙。
听到这番话,柳云笙的脸不由又红了起来,却无从反驳。
她昨夜是真的喝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如今,她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处置。
半晌,慕夜溟见她脸红着,娇羞的模样着实有趣,又笑了笑,发现自己很享受其中的过程。
柳云笙换好了药,脑海一直思索着如何反驳,不让自己坐以待毙,可想了许久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云笙,你还没回答我。”
慕夜溟不依不饶,继续挑逗着柳云笙。
“昨夜若不是世子执意要喝酒,我也不会拦住喝醉,这整件事的后果,世子自然也要承担。”
她低声反驳着,却是明显中气不足,毫无说服力。
听她这么说着,慕夜溟捂着嘴在偷笑,想来逗她的时候,自己
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见她被逗得像没脾气的野猫,还有些可爱,心中很是动容。
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柳云笙站起身来,到慕夜溟的身旁,眼睛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慕夜溟收敛了方才的情绪,恢复往日平静的神色。
敲门声传来,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世子,是我。”白浣羽柔和的声音响起。
慕夜溟应了一声,示意人进来。
白浣羽推开房门,见着柳云笙和慕夜溟二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
其实她来有一会了,只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谈话声,不忍打扰。
她是羡慕的,羡慕他们二人有说有笑,虽然听不太清,但大致能猜测。
加之进来见着两人是神色,两人收敛的很好,眸子里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你来所为何事?”
慕夜溟清了清嗓子,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
“浣羽前来有事禀报。”
说着,她往柳云笙的方向看了看。
柳云笙明白,“世子,药已经换完了,你们聊,医馆还有些事情我得去处理。”
刚到医馆,坐堂大夫到后堂找到了她,低声说了几句,她的眉头立即紧锁了起来
,跟着坐堂大夫出了后堂,往前堂去了。
柳云笙戴好面纱,从侧门现身。
医馆内已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