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过去,椅子上的坑洞竟然与那日蛊人所留下的血液腐蚀性坑洞一模一样,但是仔细观察,柳云笙却发现,这些痕迹像是出现了很久一般。
难不成蛊人就在身边?
她惊讶地挑了挑眉,下意识看向木安,可是他却谈性大发,依旧在与张必生讨论医理,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柳云笙抿了抿唇,飞快地扫视一眼周围,屋中伺候的下人发现了她的异常,想要走过来询问。
见此,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缓缓地重新退回去。
等张必生满足离去时,已经接近深夜,在城主府下人的带领下,木安和柳云笙也来到了卧房。
城主夫人想得极其周到,为了讨好木安,将他们专门安排到了一间藏有很多医术的房间。
柳云笙可以清晰地看到,木安的表情虽然没有明显变化,但他的眼底还是浮现出了一丝愉悦。
倒是会做人!
她暗叹了一句,直到确认周围无人,这才猛地关紧窗户,将木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师父,我觉得有一事不妥。”
木安望着她严肃的表情,有些意外,“什么?”
“城主夫人,我今日观察她,发现有些不对
劲,而且她坐过的椅子上有蛊毒的痕迹,我总觉得她与那位蛊人有脱不了的干系。”
为了防止有人偷听,柳云笙将声音压得极低,她微微凑近木安,语气中含着几分不可思议。
出现这个想法时,她觉得也很是奇怪,毕竟城主夫人的表现有目共睹,对城主的深情并不是演出来的,这样的她真的会与害丈夫的蛊人有关系吗?
闻言,木安愣了一下,随即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你能确定吗?”
柳云笙缓缓摇摇头,冷静回答,“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我不能只凭借一点痕迹便将她定罪,可是她的表现确实很不对劲,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注意几分。”
确实,若真如她所猜测,城主夫人与蛊人有关,那事情就再度变得复杂起来。
木安眼前闪过城主昏迷在床的画面,沉吟道:“那我们更不能耽搁,越早让城主醒过来,局势才更有利,我们不能在这里拖延太久。”
柳云笙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在这里已经停留将近三天,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他们来伏浅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扭转北羽形势,而不是真的为了给人治病。
柳云笙虽然很想搞清楚城
主体内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也明白,事有轻重缓急。
“那我去联系潜藏的暗卫,让他们务必盯紧城主夫人,一有异动,便立刻前来汇报。”
柳云笙思绪飞快地从脑海中闪过,顷刻间想起了跟着他们过来的两个暗卫。
朝幽阁之人相互联系都有特定的暗号,常人无法辨认。
而在来之前,慕夜溟专门把这一手法交给了她。
柳云笙将包裹中特殊手法制成的颜料拿了出来。
在做这些时,她并没有避开木安。
事实上,他们这些天大张旗鼓的动作,从来没有隐瞒木安。
即使他从来不说,可是柳云笙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恐怕早已经猜出了慕夜溟手中的势力是朝幽阁。
只是木安不问,她也不提,两个人均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此倒也默契地相处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在柳云笙发出消息的瞬间,京城中的形势也瞬息万变。
自从北羽大军开拔前往两国边境之后,凌王爷闭门不出,任谁上门,都拒绝见客,这可气坏了羽仁宗。
虽然依旧念着他是自己的皇叔没有大动干戈,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羽仁宗的脸色一日赛过一日
的阴沉。
与凌王爷情势不同的是,徐丞相越发的春风得意。
自从他的“病”好之后,仿佛无所顾忌,经常与京中的大臣密会到三更半夜。
从前羽仁宗最讨厌大臣们私下交流,所以不管是宴会还是商量要事,没有人真正敢暴露在明面上。
但是徐丞相却根本不在意,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已经接连举办了两次宴席。
更奇怪的是,羽仁宗竟然视而不见。
“皇上,您再多吃一点,这些日子您都瘦了,臣妾看了心疼。”
夜色笼罩了皇宫上空,秦贵妃的卧房中,女子娇媚的声音从中传来,听得一旁守夜的太监身体忍不住一阵酥麻。
但屋内的人浑然不觉,望着眼前接近中年却依旧英俊的羽仁宗,秦贵妃脸上露出了一抹勾魂的笑意。
面对着自己的爱妃,不知不觉间,羽仁宗眼中的阴霾也慢慢散去,抬手将她揽在怀中,他低声开口,“都听爱妃的。”
将自己陷入羽仁宗的怀抱中,秦贵妃的眼眸中越发娇媚似水,红唇微微挑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她撒娇似地低语,“您说的是真的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爱妃想要什么?”
沉迷于
温香软玉之中,羽仁宗脸上的表情更添了几分沉迷,说的话也越发不过大脑。
而这也正中了秦贵妃的下怀,她轻叹了一口气,眉间染上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