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犹如一道闪电一般,闪烁在烈季瞪大的双眼中。
死亡的威胁当头而下,他僵硬着身体,猛地吹响了哨子。
但是慕夜溟的速度更快,在第一道哨声响起之时,他已经靠了过来。
烈季深吸一口气,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狼狈的躲过这充满杀机的一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一击未中,慕夜溟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倒没有再次向前。
因为在这一瞬间,对方已经被苗疆人紧紧包围在了最后面,就算再次冲破防御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烈季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这才被搀扶着站了起来,“你是北羽的人?”
邺城与北羽联合早已不是一个秘密,更何况,他们也并没有想要隐瞒下去的意思,北羽军大大方方地混在邺城军里,关系看起来十分亲密。
对于他的询问,慕夜溟并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立在那里,紧紧盯着烈季。
事实上,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烈季,但对于这个人却并不陌生。
不管是在楼子逸,还是那日在城下,他们已经不止交过一次手了。
这的确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可正因为如此,他对烈季的杀心才越发重
了起来。
蛊毒一事,几乎全部由他挑起,如果再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这么想着,他的剑尖悄然向上,身体已然蠢蠢欲动。
烈季不是傻子,慕夜溟的举动都如此明显,他根本无法视而不见,眼见对方要扑过来,他的脸色一僵,急忙开口。
“只要你们能把母蛊交出来,我就立即离开,难道你不为你麾下的士兵想一想?”
在没有蛊虫的支持下,他根本就不是慕夜溟的对手,可事到如今,他却依旧不想放弃手中握紧骨哨,作势要吹响。
可烈季没想到的是,慕夜溟浑然不惧,只见他冷哼一声,瞬间挑开了面前挡着的人,“离开?你觉得你还有可能离开吗?”
自从烈季踏进此地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让对方活着回去。
他的剑势凌厉,顷刻间便要了一个人的命。
烈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忠心的部下被慕夜溟刺穿,猛地睁大了眼睛,表情变得狰狞起来,“阿勒!”
他惨叫着,却根本得不到部下的回应,血红的双眼中只见慕夜溟淡淡地抽回长剑,面目冷厉得像一个魔鬼。
“啊!”
悲痛在心中翻涌,他仰天长啸一声,再也顾不得许多
,再次吹起了骨哨。
自上一次虫群吞噬过人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母蛊在身的烈季根本没有能力控制它们。
方才的哨音只能引来一些实力并不强的蛊虫,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顾了,哨声又急又响,好似要把蛊山中的蛊虫全部召来。
见此,慕夜溟脸色一变,抬起剑,欲一剑结果烈季性命。
可那些苗疆人像是不要命一般,宁死也要保护自己的首领,个个前仆后继挡在他的面前,甚至连自己的本命蛊都在乎。
慕夜溟就算再强,也无法在一时之间杀完这么多人。
而这却给了烈季机会,三声长哨结束之后,他们身后的蛊山突然传来剧烈的振翅声。
为了方便,邺城军设立的营地本就与蛊山离得不远,这更加方便了虫群的赶路。
当它们出现在众人眼中时,数量远比几天前的更多。
遮天蔽日地飞起上空,犹如一片乌云一般将太阳都遮挡住了,很显然,在山中休养的这些天,它们近乎以千倍万倍的速度增长了起来。
慕夜溟意识到这一点,瞳孔猛然紧缩,下一刻,含着内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营地,“撤退,什么都不要管,立刻离开这里。”
烈季疯了,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虫群,如果不加以阻止,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个营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速度向着烈季靠过去,想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可烈季却像是看透了他的意图般,负手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笑声阴森恐怖。
“你想要杀了我?根本没有用,虫群一旦出动,没有人可以阻止,更何况,蛊山正在成型的关键时期……”
他说着,沉醉地看着面前大批邺城军,身体病态一般抖了起来,好似在强压着兴奋。
“足足三万人,只要把他们全部吞噬了,蛊山一定会成功,不仅如此,还会比以前更强。”
蛊山本就阴毒,原本需要无数毒物才能炼制出来。
但烈季用的法子却比记载的更加阴毒,用人命填出来的蛊山才是天下至阴之物,远比一般的法子更加厉害。
唯一有缺陷的地方便是,吃过人的蛊虫见到血很容易失控。
可烈季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面前的男人太厉害,如果不催动蛊虫,只怕他自己都逃不出去,更不要提拿到母蛊。
“虽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没有关系,等杀光你们,拿到母蛊之后,再炼蛊王也是一样
的。”
他还沉浸在畅想中,虫群一出,战局几乎已经定了下来,他自身有命蛊护体,根本不需要害怕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