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落水的事情,前后因果一查便知。
镇安侯和越氏心疼坏了,虞欢从宫里一回来,两人拉着她细细关心的一番,看她的眼神像是什么易碎品。
“你说你,不在宫宴里好好待着,去烟雨湖那里凑什么热闹?”越氏无奈点了点虞欢的额头。
“我就去逛逛。”虞欢搂着她的手小声嘀咕。
“欺负人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搭上去。”
镇安侯冷哼一声,“这次是你的不对,陆霜把你救上来了,你务必还好和她道个歉。”
“听到没有!?”
他板着脸摆出教训人的架子,可虞欢吃软不吃硬,她即刻气愤反驳道,“没听到!”
“你,你……”镇安侯一下噎住了。
“娘,爹他欺负我。”
虞欢躲到越氏身后,对镇安侯的怒视不予理会,她心里因三皇子的话还气着,乍一听到镇安侯的训斥,那点气性生生被逼出来来。
越氏自然站在宝贝女儿这边,她反手安抚拍了拍虞欢的手,转身看向镇安侯,平静道,“侯爷这是要逼着欢欢认错吗?”
“……不是逼,我只是想告诉欢欢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在越氏的冷眼下,镇安侯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些许,他是人尽皆知的妻管严,他那点气势在越氏面前压根撑不起来。
“娘子,我只是想和欢欢讲道理。性子过激不是好事,你疼她,我也疼她。”
镇安侯缓缓道来,“她可以娇气可以任性,但是不管不顾动手伤人不好,纵着不管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像这次一样,甚至会伤了自己。”
“到时候,你和我不是更心疼她吗?娘子。”
虞欢攥着越氏的衣服又松开,心里那点气愤和隐隐的委屈,在镇安侯温和无奈的话语下,慢慢消散了。
越氏同样有所动容,看着漂亮乖巧的女儿,她实在说不出狠心的话。
越氏是希望她的欢欢随心所欲的活着,镇安侯府永远是欢欢的后盾,她的人生无需活在战战兢兢之下。
可侯爷言之有理,欢欢被虞陆霜牵扯下掉湖,越氏清楚怪不得虞陆霜,可得知此事那一刻,她对虞陆霜的怨恨不满几乎达到顶峰。
“欢欢知道错了,对不对?”
越氏慈爱地抚了抚虞欢身上的衣服,虞欢抿唇乖巧点头,“知道错了。”
“那道歉?”镇安侯趁机插了一句。
越氏登时横了他一眼,“欢欢已经知错了,还道什么歉?”
“可……”
镇安侯眉心微皱,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越氏这次却不听她讲了,拉着虞欢的手关心起她的身体,将他当成一个背景板。
虞欢看自家爹爹郁闷至极的模样,搞怪冲他扮了个鬼脸,她就知道娘亲能治他!
镇安侯气笑了,摇了摇头感叹,这个鬼灵精真是皮得很。
越氏道 : “欢欢在皇宫可吃过午饭了?”
虞欢道 : “没有,就吃了几块芙蓉糕,现在好饿啊。”
镇安侯道 : “饿就早些说,挨着对身体不好。”
虞欢哼哼两声,“爹爹当时给我讲道理呢,我听饱了。”
越氏掩嘴,没忍住笑了下。
镇安侯拿她没法,只得好声好气道,“是是是,怪我怪我。”
大堂内,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显得和乐融融,屋外的身影僵住看了片刻,转身悄然离开了。
“大小姐,侯爷他心里肯定是有你和夫人的,你,你别伤心。”
小月看出女子的心不在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又出声安慰了道,“奴婢看郡主她,郡主她已经承认错了,说明之后……至少,应该会收敛点的。”
“是吗?”虞陆霜的声音又轻又小,让人听不太真切,“我看不尽然。”
“大小姐,你说什么?”
“没事。”
长期遭受佳宁郡主的欺凌,人人都说佳宁郡主行事极端恶劣,不解虞陆霜为何能忍耐至今,可虞陆霜心里却把这种忍受当做偿还。
母亲当年的事,她幼时从下人嘴里得知了内情,她无法认同母亲的所作所为,但她也不能以此指责对方。
毕竟,对方是生她疼她的亲生母亲。
在这件事上,虞陆霜一直觉得对不起越氏,镇安侯,而险些被迫流产的虞欢是无辜的受害者。
虞陆霜甘愿代替自己的母亲,容忍虞欢从小到大的欺辱和谩骂,这是她欠她的。
虞陆霜认了。
可这份容忍度是有限的,她不是心胸宽大的圣人,她有自己的尊严,人格和私欲。
虞陆霜抬头,温柔的面容上罕见闪过一丝讥讽和自嘲,上天可真不公平呐。
有的人天生活在耀眼璀璨的光芒下,活得肆意张扬,活得热烈夺目……连旁人的偏爱都占了个全。
真是不甘心啊。
虞陆霜的思绪延长……
楚陌然和梦境截然不同,待她没了爱意,目光总停留在佳宁郡主身上。
温柔和善的镇安侯夫妇待亲生女儿是更甚以前的宠溺偏爱。
性格各异的李曼筠,苏媚,柳絮代替苏暖,成了佳宁郡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