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嗤笑:“你说是嫡女就是嫡女?拿了一纸不知道什么玩意就说是文书?欺负我们不识字呗,再说了,好好的嫡女怎么会来庄子上?我看你不是哪里犯事的奴婢被打发过来了吧。”
说着她还啐了一口,拉上看好戏的妇人们,你一言我一嘴的讥讽辛桃。
辛桃也不恼,只是淡淡看着她:“你不识字,那好,找个识字的来看看便知。”
婆子死咬着不松口:“万一是你伪造的呢?除非是夫人亲自上门来说,我告诉你,想诓骗我?门都没有!”
“夫人?”辛桃眯了眯眼,“我说呢,原来是孙茹的人。”
婆子脸色微变,但依旧嘴硬:“什么谁的人,我是辛家的人,被委以重任来这看宅子,绝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门的!”
又过了一会,村长姗姗来迟,她将文书递过去,村长确认了一遍,对婆子道:“没错啊,是辛家大小姐,文书上都写着了,还有县令老爷的印章,错不了。”
婆子嘴硬不认账:“村长,你没见过我们县令老爷的印章,可别被糊弄了吧?”
村长却点头道:“我见过的,曾经有幸去过镇上,见着过,就是这个一模
一样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这个,便纷纷要散,婆子心里惦记着孙茹给的任务,眼睛一转就嚷嚷道:“是!是我记错了,这可不就是咱们大小姐嘛!老夫人早就吩咐了,说您要过来静思己过,让我接应着,都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来不是!”
听见静思己过这四个字,村民的脚步慢了下来,就连村长的眼中都有些好奇。
婆子笑着把话说完,眼神像是闻见了腥味的猫:“可不是静思己过嘛,听说大小姐在闺阁里与外男偷偷私会,还因此得罪了本来定下婚事的刺史公子呢。”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他们打量着辛桃,怎么也想不到看着如此漂亮的女子会是残花败柳之身。
宋行水似乎有些担心还有些生气,他低头看向辛桃,欲言又止。
“真是挺精彩的一出戏,”辛桃却笑出声来,“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不认得我,说我是硬闯进来的,现在却张口就能说出我是犯了什么事,连刺史府的事都清楚的很,可见你之前是在扯谎,不过是得了吩咐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罢了。”
婆子梗着脖子道:“你……你别瞎说,什么吩咐,没人吩咐
我,都是老夫人告诉我的!”
“祖母向来在乎辛家脸面,怎么会将这种事情告诉你?更何况,你不过是个仆人却不用尊称……辛家用不起你这样的刁仆,宋行水,将她扭送出村子,随便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宋行水早就憋着一口气呢,此时听见这话,当即上前将那婆子双手反擒在背后,一路往村口拖。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老夫人派过来守庄子的!”
辛桃嗤笑:“祖母派来的?你可想好再说话,现在只是发卖到牙行,若你再胡言乱语,我便将你带到祖母面前,自去分辩吧!”
果然,一听这话,婆子瞬间熄了火,任由宋行水拖出了村子。
辛桃这才看向村长:“家教不严,让大家见笑了。”
村长被她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尴尬赔笑:“不……那您好生歇着吧,我们这就散了。”
众人一哄而散,怀揣着对辛桃的好奇和鄙夷,各回各家。
只有相邻不远的一个寡妇,久久在门前徘徊,似乎是想等宋行水回来,辛桃没管她,自顾将庄子收拾了一遍,等宋行水回来,就发现自家小姐不知道在哪蹭了一脸灰。
“我去
给你打水洗洗脸吧。”
“不急,”宋行水接过重活,辛桃就坐下来喘口气,“先将庄子收拾出来,看看缺什么。”
“好,你坐着,要干什么我去。”
宋行水还是将一块帕子沾湿了递到她手上,声音低沉有磁性。
辛桃拿着帕子蹭了两下脸,调笑道:“哪来的帕子?之前也忘了问你,有没有相好的?我可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没有,帕子是新的。”
前半句回答的是辛桃问的有没有相好。
她笑了笑,没再逗他,两个人齐心合力将庄子快要翻新一遍,宋行水打水回来后,辛桃已经睡着了。
转过天,辛桃起的很早,当务之急绝不是守着庄子坐吃山空,而是要想办法怎么挣钱。
她手里有现成的药塔,现在就是要想法子种些药材进去,积累资金。
多亏了昨日她在水中掺了些药塔里的泉水,今儿起来才没有浑身酸痛。
辛桃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去将宋行水也叫了起来。
庄子里三进三出,宋行水非要住在最外面的院子说是要替她守着,而辛桃则住在最里面也是最好的院子里,两人隔着有些远了。
她走过去的时候,宋行水已
经将自己整理好,正准备去厨房给她做些吃的。
“不用麻烦了,”辛桃制止他,“咱们进山一趟,早去早回,没时间吃早饭了,等一会在山里摘点果子吃。”
宋行水自无不可,他随身揣着一把匕首就走在前面开路。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