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不可谓不难听,好在这个时辰村民们都收工回家做饭,路上安安静静看不到半个人影,若是他刚才那番话被人听去,唾沫星子就能把辛桃淹死。
宋行水听不得任何人辱骂污蔑辛桃,上次施小玉只说了一两句他就情绪暴走,险些把人掐死,这次丁畅安毫无疑问犯了死罪,手中的剑挪到他的脖子上,不用划就已经出现了血痕。
森森寒意直冲入脑,丁畅安真的怕了,腿不停哆嗦,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不停后退。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这里是石头村,不是清河县,你杀了我老村长不会放过你,我哥更不会放过你!”
宋行水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些话非但不会让他心软,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以示惩戒,手起剑落断了他一只手,鲜血四溅,半晌后,凄烈的惨叫声划破长空。
“我的手,我的手——”丁畅安双目通红,紧紧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怨恨的盯着他,吼道:“你断我一只手,我要让我哥杀了你,让你为我的手陪葬!”
宋行水也气急了眼,眼中氤氲着风暴,面无表情的抬手准备一剑
了解了他,辛桃扶住宋行水的手,站到他面前摇摇头予以制止,靠近一步低声道。
“他说的没错,就算他那个哥不足为惧,老村长那边却是不行,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住在别人的地盘,理应收敛些,给他点教训就可以了,至于他的狗命,还是留着吧。”
宋行水垂眸,淡淡道:“没问出来。”
辛桃知道他什么意思,目不转睛看着他因愤怒而有些可怖的脸,笑着接过他手上的剑,反手断了丁畅安的舌头,让他有话也说不出,将上面的血迹仔细的擦干净后,插回他腰间的剑鞘中。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你方才那番震慑足够吓到她,就这么算了吧,我肚子饿了,想吃你做的鸡,我们回去好不好?荷香秋染,还不过来扶着宋侍卫,我们回家。”
“是。”
二人相互搀扶着起身,走到宋行水面前,却被他伸手挡开,淡淡的说了声不必,他有自己的原则,只有辛桃碰他,他才不会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
本以为这件事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丁畅安又被割了舌头说不了话,却不知怎么的,第二天醒来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辛桃和宋行水这两个外来人员,消息一传出去,纷纷炸开了锅,刚有的一点点心安立马烟消云散。
从前见到她还会规规矩矩行个礼,叫一声辛大小姐,现在干脆就当看不见,能躲多远躲多远。
辛桃无所谓,谁离了谁都能活,况且,她本来就跟这石头村的人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说不定他们离得远点,她还能省些麻烦,尤其是施小玉,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害怕,再也不敢凑上前来。
“小姐,奴婢觉得施小玉那个女人尤其可疑,一双眼忽闪忽闪的,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而且上次拦我们路的那个浪,荡子一连几天都带着十几个衙役砸她家的大门,还往门上泼了许多污秽,恶心的很。”
秋染边摘菜边说道,她是个肚子里憋不住话的,性子直,又有仇必报,比荷香稍微跳脱一些,正因为她多变的性格,时不时逗的辛桃开怀大笑,甚至连宋行水偶尔都会勾勾唇。
荷香稳重,办事精细认真,思虑也比较周全,她们两个一文一武,再无聊的日子过起来都愉快许多。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都不计较了,你啊,就
也一块忘了吧,这心里老是挂着事多难受,好久没听你讲笑话了,说个笑话来听听。”
秋染笑着应是。
隔壁的院子远没有这般和谐,丁畅安不敢找宋行水算账,对付施小玉却是绰绰有余,要不是她在耳边教唆,他怎么可能明知辛桃身边有侍卫还昏了头去调,戏,明摆着是在找死。
衙役们咣咣咣的敲门声震耳欲聋,施小玉不敢开,屋门也锁的严严实实,抱着两个孩子躲在黑咕隆咚的衣柜里,闷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出来。
孩子们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要么就闭眼睡觉,要么就躲在施小玉怀中瞪大眼睛,就是不哭也不吭声。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也是不甘心才出此下策,想到宋大哥为了辛桃几次三番拒绝她就满心怨恨,怎么挥都挥不去。
听说丁畅安觊觎辛桃许久,头脑发热去找了他,还答应帮他顶着,等什么时候辛桃单独出去再让他动手。
原本一切都按照计划慢慢发展,她怎么也没想到宋大哥会突然出现,她明明……明明看到他在砍柴啊,还看到他送辛桃她们出去后就返回院中。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现在在
路上一碰到他们,尤其是宋大哥那双会吃人的眼睛一瞪,就害怕的不得了,脖颈上的掐痕还在,动一下还会疼。
她好久没有进过饭了,没有奶,水喂给孩子,只能咬破手指让他们喝自己的血,或者喂他们和谁,又或者把剩下的面搅成面糊喂给他们,可面量有限,照这样下去,他们就快撑不下去了。
“老天爷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饶了我的孩子们吧,他们还这么小,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