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皱眉,不是自己有问题,她的身体才是大问题,倘若不是非正常的虚弱,怎么会有这种病态的温度,而且,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种种迹象表明就是不正常。
反手想要给她把个脉,还没等碰上她就很快收手掩于衣袖当中,辛桃眉头越皱越紧,她在逃避。
“怎么样贺大夫,小姐的身体有没有大问题?”
贺知柠直视辛桃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太过操劳,睡眠严重不足,身体消耗太大造成的后遗症,我开几贴补药带回去熬了给她喝下去,一日两贴,连喝三日。”
“是,奴婢跟您去拿。”
“嗯。”贺知柠淡淡应了一声,“还有几笔账没算清楚,改日再去看你们,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不管苏湘仪叫的多大声都不回头,她挠挠头,疑惑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刚才还说要一起吃个午饭再逛逛呢,怎么突然变卦了?”
辛桃也沉默了,牵过心宝的手进了镇,刚才还笑容满面,不过把了个脉就变成了这样,苏湘仪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一行人就在如此沉重的气氛下到了客栈。
今日特殊,苏湘仪专门为他们把客
栈空了出来,不管是大堂还是二楼包厢,除了时不时打瞌睡的店小二,其余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依旧还是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苏湘仪抬抬手,很快有小二把茶水奉上,还有些从糕点铺子特意买来的糕点,听说是上次那个很好看的姑娘喜欢吃的,刚一开门老板娘就吩咐他们去买,生怕去的晚了还要排队。
辛桃拿了一块给心宝,给她倒上水让她慢慢吃,自己却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人群发呆。
她脾气是不怎么好的,这些人里唯一敢在这时候跟她说话的就只有心宝了,苏湘仪悄悄和荷香换了座位,搂过心宝在她耳边嘟囔了几句,朝辛桃抬抬下巴,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姐姐。”心宝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到桌子上,接过荷香姐姐的帕子擦擦手,这才抱着辛桃的胳膊乖巧的喊了一声。
辛桃转头看去,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微微一笑道:“怎么了?早上起的那么早,是不是困了?要不要仪姐姐带你去楼上睡一觉。”
心宝摇摇头,“我不困,看姐姐不高兴,我很担心,姐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这么专注,分
明就是在扯谎。”苏湘仪嘟囔道,以为她没听见,可声音并不小,满桌子的人都听到了。
看了眼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的心宝,辛桃道:“荷香,你和秋染带她上楼找个房间休息一会,今天我们住在客栈,等明日再去找房子。”
“是。”荷香应声起身,笑着朝心宝伸出手,“跟荷香姐姐走吧,上面有很多好玩的,我们带你去玩好不好?”
心宝很想说不好,可她知道姐姐是故意支开她不想让她担心,她答应姐姐会听话就一定会听。
两大一小上了楼,辛桃这才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苏湘仪,正色道:“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啊。”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苏湘仪咽咽口水,想了想道:“她不让我说,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这件事你恐怕要直接问她了,我也说不清。”
“毒杀?仇杀?刺杀?还是情杀?”
苏湘仪张张嘴,嗫喏了几下,“据她所说是中了毒,我问过许多次她都想尽办法转移话题,连是什么毒都不跟我说,最后一次问的时候,她跟我说已经解了,你刚才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她
的问题想看不出很难。”宋行水端起放在窗台上的茶盏吹吹上面的残沫,摸着稍微凉了一些,换给了辛桃,“脸色白的都要透明了,我这个外门汉都能看出不对劲,别说她了,刚才你是想给她把脉吧。”
辛桃点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没碰上就被躲开了。”
比起这个,苏湘仪更为关心的是他们之间明显变了的氛围,虽然宋行水一直都很注重细节,可这一次明显觉出了不一样。
“中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湘仪正在观察他们,闻言啊了一声,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三天前的事了,就在我收到你们信的当天去找她,看她喘着粗气,嘴角带血,双唇发紫的趴在柜台上,这才知道她中了毒。”
“医毒不分家,能对她下毒定然是有点手段的。”辛桃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沉眸定神道:“如果想让她死,以她的身子骨连一天都撑不过,这毒药确实属于烈性,但却慢慢折磨人致死,多大仇多大怨才会对个姑娘下如此狠手?”
“还有一种可能,是这毒很早就存在于她体内,只是一直没找到解毒的方法,所以她的身体才会日渐虚
弱。”
辛桃闻言微微一顿,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可不看的话始终都不会知道到底是哪种可能,斟酌再三的情况下,还是无法放心,三人决定亲自去看看。
贺知柠回到药铺就把自己关到了房子,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窒息眩晕的感觉让她浑身发抖,浑身上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