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水挨个翻过去,“大堂也不能马虎了,既是要接委托,有必要多点江湖气息,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去睡觉,明早我走之前给你送过去。”
这才想起他要去扬州的事,辛桃扔下手里的果脯,起身推着他往外走,“该休息的是你,在你回来之前我也没事可做,怎么说也是我的铺子,你还不让我亲力亲为了?”
“你确定?”
“确定确定,刚才你都提醒我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快去休息!”
宋行水无奈一笑,手撑着门不动,指了指桌上的托盘,“有东西没拿。”
“荷香等会就来收了,你快走!”
不再跟她争辩,宋行水低笑着开门出去,手里还拿着她画废的设计图,抬头看到小跑着过来的荷香,冲她点点头,转而往返方向去。
整整一个晚上,辛桃一直坐在书房里动都没动,好不容易画了张还算合眼缘的,仍旧觉得哪不对劲,咬着笔杆晃来晃去,都快把设计图盯出个洞来了。
“小姐,奴婢给您送早饭过来了,吃过再忙吧。”
荷香在外面守了一夜,眼睁睁看着屋里的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心疼的不行,自从到镇上,辛桃的一日三餐
都是她负责,她变着法的做给小姐吃,可小姐非但一点肉都没涨,还瘦了些。
她着急,跟着小姐也学了些医术,一大早就去镇上的药铺拿了补药熬进粥里送过来,闻着还有些药味,也不知道小姐爱不爱喝。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荷香担心想着直接推门进去,听到脚步声感觉有人靠近,扭头果真看到一脸倦容,揉捏着后脖颈的宋侍卫,立马低头往旁边侧了一步。
“宋侍卫。”
“嗯。”宋行水淡淡应了一声,看了眼她手里的托盘,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皱皱眉,“可能是睡了,给我吧,你下去休息,我不在的这几天还要麻烦你和秋染。”
“是,奴婢省得。”说着将托盘递给他,“白粥里奴婢加了鸡蛋和瘦肉,还有些补药,吃了对身体好,如果小姐吃不惯的话,还请宋侍卫多劝劝,奴婢看着小姐越来越瘦,实在是心疼的厉害。”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难怪还没走进就闻到了一股子药香,没有了敲门的耐心,宋行水推了推门发现没上闩,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放下托盘才看向桌后的辛桃,她用一只手撑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
手里捏着的笔却是已经滑落到地上。
他笑了笑,走进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设计图,笔落下的时候溅了些墨汁在上面,却一点都不突兀,还协调了不少,收回视线,看着她垂下的眸子,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臂弯,另一只手穿过膝下,轻巧将人抱起放到书房的卧榻上。
似是不满被打扰,她皱皱眉,翻身朝里继续睡,宋行水看了两眼,越发觉得好笑,既然她睡沉了,早饭还是等着醒的时候再吃。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榻边,伸手撩开她脸颊的碎发,弯腰在她盈满细密汗珠的额头深深印下一吻,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透了,镇上来来往往开始忙碌起来,隔的不远就是闹市街,辛桃迷迷糊糊睁开眼,抬手挡了挡照进来的阳光,扶着额头刚一起身,右手就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微微一愣,仔细摸了摸,好像是一封信。
扭头看去,封面的字体化成灰她都认得,看都顾不上看,直接推开窗看了看明亮的天,估摸了一下时辰,一边翻身下榻一边唤,“荷香,荷香!”
荷香早就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见小姐风风火火的以为出
了什么事,再看她手里捏着的信笺,忙道:“小姐,宋侍卫一大清早就悄悄走了,如今已经出城有一会了。”
辛桃穿鞋的动作愣了愣,“为何不早点叫醒我?”
“宋侍卫临行同奴婢说,小姐忙了一晚,需得好生休息,否则身子骨会熬不住,还让奴婢照顾好小姐,看着小姐好好吃饭,奴婢……奴婢也心疼小姐,便没有叫您。”
也怪不得她,见她面露愧疚之色,辛桃摆摆手,“方才是我太着急,并非有意要责怪你,你别放在心上。”
“奴婢知道。”
“他们走的水路还是陆路?”
“陆路。”荷香拿了连帽的披风给她披上,“小姐要去追吗?奴婢去让人套马车。”
辛桃摇摇头,把信放到书桌的抽屉里,抬眼看到昨夜的设计图多了些什么,比刚开始顺眼了不少,再看地上掉落的毛笔,很快想明白了,从没睡过如此沉,连什么时候被人抱到榻上都不知道,看来是真的累狠了。
“马车太慢,直接给我牵匹马来,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我一会就回来。”
接过她手里的帷帽疾步往外走,荷香在后面跟着,“小姐还是让奴婢跟着,奴婢略通些骑术
,小姐自己一个人奴婢实在不放心。”
苏湘仪还未去客栈,刚醒不久正在前厅跟两个小的用早饭,听到声音,一口粥刚进到嘴里还不等咽下就抬头看去,见她们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往门外去,眉心一拧,放下勺子随意擦擦嘴,让他们继续吃,自己起身跟了上去。
“秋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