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水不愿意辛桃这副模样被谁看了去,靠坐在她旁边搂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头,透过镜子和她对视,眼中满是委屈和不满。
辛桃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再怎么样她也是辛府明面上的夫人,私下里我们怎么对她都无所谓,在外人面前却是不得不把面子功夫做足,总不能让清河镇的百姓以为他们跟了位不懂规矩,不敬长辈的主子。”
“她算哪门子夫人。”宋行水闷声道:“辛府早就已经没有夫人了,这话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辛桃微怔,末了释然一笑,“是我糊涂了。”
太平日子过习惯了,差点忘了这世间的人并不都像石头镇和清河镇的百姓一样,值得她付出,有些人啊,就是白眼狼,永远看不到你的好,辛府除了祖母,其他人都是如此。
行水说的对,孙茹算哪门子的夫人,辛府的夫人早就死了,楼下的那位,是她的弑母仇人。
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变化,宋行水歪头在她脸上啄了啄,主动起身拉着她往楼下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想把手松开她却不愿意了。
辛桃微微抬着下巴,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她的思想原本就
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些世俗言论对她而言无伤大雅。
听到下楼梯的声音,门外争执的双方人马不约而同看去,迎面而来的一双男女说是金童玉女都不为过,各方各面都分外般配,让人眼前一亮。
荷香和秋染赶紧迎上去,咬唇低着头,到底还是把小姐吵醒了,这一个月小姐每天被督促着也就才睡两个时辰,最多最多两个半,眼看着人慢慢憔悴,好不容易手头的事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可以往下放了,又闹出这档子事,简直存心不想让小姐好过!
“小姐……”
辛桃抬抬手,“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是为了我好我心里知道,可我丑话仍旧要说在前头,你们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也知道我脾气并非是多好,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二人一愣,紧接着跪了下去,辛桃也没拦着,怪确实是没怪过她们,可该警醒的还是要多多提点着她们,也算是趁此机会敲打了宋行水。
宋行水摇头苦笑,是他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一心只想着让她好好休息,却完全忘了考虑她醒了之后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生气,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有些事别人能替她拿主意,有些事却不能。
“行了,都起来吧,
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就行,你们两个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自是相信你们说的出就做的到。”
辛桃点到即止,虚扶了一把,这才看向眼泪鼻涕都粘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脏的不能看,发髻也散开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辛家继夫人,孙茹。
“怎么,几个月不见,孙夫人已经不认得我了?”
孙夫人?孙茹回过神来,面色铁青,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称呼,她既已嫁到辛家,那就是名正言顺的辛夫人,这死丫头一上来就下她的面子,简直不知好歹!
孙茹原本就身量抽条,这会梨花带雨由身边的嬷嬷搀扶着,起了好几下才算站稳,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嬷嬷身上,更加显的她弱不禁风。
“染染。”
听到这两个字,辛桃就不舒服的皱皱眉头,耳朵像是进了什么脏污的东西痒的厉害,她忍不住抬手制止,“孙夫人还是称我一句大姑娘吧,这些年叫过来也早就习惯了,我这小字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实在是别扭。”
孙茹面色白了几分,有些失望,又有些悲戚的看着她,勉强勾唇笑了笑,“是,大姑娘,我不过是个继室,确实是没资格唤大姑娘的小字的。”
“孙夫人到底想说什么?”辛桃皱眉,“
湘思阁每日来往的人数不胜数,大多都是江湖中人,普通百姓,冲撞了孙夫人就不好了,若孙夫人只是单纯代父亲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现在也看到了,趁着天还早,路程也不是很远,孙夫人请回吧。”
孙茹立马捂着胸口,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掉,颤巍巍的上前一步,哽咽道。
“大姑娘,我知你记恨老爷把你送到庄子上自省,可那也是为了你好啊,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名声一旦毁了,再说什么都晚了,当时为了避过风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出此下策。
几个月过去了,该消的气也该消了,我这次过来,是专门替老爷接大姑娘回去的,只要大姑娘真心悔改,不再私下与外男碰面,败坏辛府名声,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清河镇原本就消息闭塞,虽说湘思阁开张第一天辛姑娘就言明了身份,可他们仍旧不清楚县太爷的大姑娘如何会出现在这样的小地方,现在他们清楚了,只是这外男是谁呢,宋先生吗?
要真是,也难怪辛姑娘会动心,二人确实相配。
“一家人?”辛桃嘲讽一笑,“从我娘大出血死了以后,我在辛府的家人就只剩祖母一人了,至于勾结
外男一事,孙夫人回去问问你的好女儿许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孙夫人当年也是如此搭上我父亲的吗,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