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间相对干净的,铁栏杆上没有挂锁,只是时间太久远,已经生了锈,推开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格外瘆人,让人头皮发麻,赶紧办完事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用布条遮住辛栀主仆的眼睛,给她们喂下解药后堵住了她们的嘴,没一会人就醒过来了,下意识去看身处何地,可惜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话也说不出,只能支支吾吾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牢房内有个空闲的凳子,苏湘仪吹了吹上面遗落的灰尘,直接用衣袖擦了擦,搬过来让辛桃坐,她跟宋行水当起了左右护法,一个抱着剑,另一个也把腰间缠绕的软剑抽了出来,这地方让人觉得极不舒服,提前做好防备总是没错的。
“二妹妹,许久不见了。”
辛桃幽幽开口,辛栀被遮着双眼,可还有耳朵可以听,这个声音化成灰她都不会忘!
辛桃不是应该在庄子上受苦吗?怎么会出现在辛府!不对,她可能已经不在辛府了,周围的气味难闻的要命,辛府绝对没有这种地方。
“这里就是辛府,父亲对你疼爱有加,视作亲生,孙夫人更是把你放在手心里捧着,难道没有告诉
你,辛府有个地牢,专门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下人吗?二妹妹如今,就在地牢中。”
辛栀直接愣住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辛府竟然有地牢?她三岁随娘进来,如今也有十一年了,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眼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辛桃为何突然回来,又为何把她带到这里,难道是想动用私刑不成!
挣扎间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小心的用脚尖碰了碰,圆的,跟人的脑袋很像,吓的马上缩回脚,眼泪立马蹿了出来,像虫子一样蠕来蠕去,就是为了逃离。
如果说刚才他还抱有怀疑的话,现在是完全信了,想想刚才的触感就后怕,抖若筛糠,整个人蜷成了球。
辛桃嗤笑,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看着她,“二妹妹不要怕,既然碰到了你应该也感觉的到有温度,说明刚死不久,二妹妹真幸运,第一次来遇到新鲜的。”
苏湘仪嘴角微抽,这东西还有新鲜不新鲜?那变成骨架的那些是不是也能分个高下,她斜了同样面露惊讶的宋行水一眼:谁教的?
宋行水: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她!苏湘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离得他远了些,不准备再理
他,一言不合就能把她气死,她还没活够呢!
“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我问你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辛桃起身,从墙上拿下备用的油灯借着宋行水的火点亮,原本有些昏暗的牢房瞬间亮堂了许多,之前能看清楚周围的摆设,墙上挂着的,桌上摆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
“二妹妹看不见,我来给二妹妹介绍一下。”
素手扫过一件件被血染红的刑具,她找到了这间牢房比起其他干净许多的主要原因,这里纯粹就是个放刑具的地方,巧的是,基本上她都认识,如数家珍般说完,偌大的地牢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辛栀很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不想去听,可她手脚都被困住了,动弹不得,那边声音结束,她也傻眼了,浑身都在冒冷汗。
“你说,我要先用什么来招待二妹妹呢?”
辛桃拿了个沉重的钳子走到她面前,把油灯放到一旁,蹲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光亮,隔着黑色的布条隐约可以看到有个什么东西在眼前,看着形状,她脑子里已经对应上了具体的刑具,神情中满是惊恐,求饶的话说不出,只能不停的摇头,无声
表达哀求和抗拒。
“不想?”辛桃用钳子支着地面,双手交叠搭在上面,下巴再搭在手上,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想!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想!
辛桃好似读懂了她的意思,唇角微微上扬,“那我接下来的问题,二妹妹是打算随便应付我,还是实话实说呢?”
实话实说!
辛桃满意了,起身坐回到凳子上,没有拿油灯,钳子却一直握在手中转来转去,别人眼里异常恐惧的东西,到了她手上就成了小孩子玩的玩意。
“第一个问题,祖母的毒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她直接切入正题,看到辛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也并不奇怪,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孙家离开江南,到了清河县,是与不是?”
这次是毅然决然的点头,辛桃双眼眯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冷然道:“第三,毒出自孙家,是与不是。”
辛栀再次点头,几乎是毫不犹豫,瞧瞧,是个人遇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大公无私之人少见,她自己都不敢说真到了如此地步。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但在此之前她在乎的人一定是安全的。
“最后一个
。”辛桃深吸一口气,不错眼的盯着她,“祖母中毒一事,辛兆和孙茹可知晓?”
结果跟之前不尽相同,辛桃紧紧抓着钳子的把手,戾气外露,紧接着下一秒,温暖的大掌覆上她的,宋行水轻轻掰开她的手,拿过钳子扔到一边,发出哐啷的响声。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时日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