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水想赶紧把人打发了抱着染染上去腻歪,从怀中掏出张染了血的纸,团成团扔到她脚下。
“生死状,带着他的尸体赶紧滚。”
只要签了生死状,不论真是状况如何,都只能按切磋来算,辛栀犹豫着捡起地上的纸团,舒展开直接看向右下角的落款,歪七扭八的字不是表哥的又是谁!
他自幼长在外祖父身边,习得一手好字,可后来到底还是荒废了,整日里流连风月场所,从这个女人床上下来又爬到哪个女人床上,走路都没有力气更别说握笔了。
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竟然不识趣到签了生死状,如此,孙家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想算账都没有证据!
出来一趟脸都丢尽了,找人另找了辆马车把血淋淋的尸体搬上去,她连句告辞都没说,由丫鬟扶着甩袖离去,手中紧紧握着生死状,不论经过如何,孙家与辛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她要为母报仇的想法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一走,呜呜泱泱就走了一大片,辛桃打了个哈欠,宋行水将人打横抱起上了楼,荷香和秋染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掩唇暧昧的笑了笑,小姐这一觉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该
准备的要提前准备好,热水,药膳,果脯都不能落下。
厢房中,辛桃被宋行水抱着放在膝盖上,她手上拿着穆宁送过来的另一封信,上面并没有说什么闹心的话,对祖母的身体状况描述的最为熟悉,最后一句话进入她的视线,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用手肘拱了拱身后狗皮膏药一样抱着她不撒手的宋行水,听到他低沉的应了一声,心尖都跟着颤了颤,说起话来也软成了一滩水。
“这封信你看过没?”
“没有。”宋行水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亲了一口,撩开眼皮满目柔情的看着她,“说了什么?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辛桃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将他的头推的远了些,嗔了他一眼,见他又要凑过来,辛桃笑着往后退去,上半身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别闹,跟你说正事呢。”
宋行水真就安分了,拖着她的背把人扶起,重新把头靠了过去,这次就只是蹭了蹭,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你说,我听着。”
辛桃一只手伸到他背后,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从杀了孙乔毅到现在,他一直都不对劲,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昏暗的过去,他
眼中的黯淡令人心疼。
同样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宋行水呼出一口气,拉过她的手放到身前揉来揉去。
还是太瘦了,摸起来都是骨头,得想办法让她多补补,药膳吃多了再吃别的会不舒服,这次回辛府就能看的出来,还是要有所调整,隔三差五吃上一次,或者就直接不吃,备些药材泡水喝,兴许她的胃口能好些。
“信上说了什么?”
确保他的情绪缓和过来了,辛桃倾身拿起桌上的信展开,指着最后一句给他看,“穆宁说祖母中毒一事辛兆并不知晓,他知道的可能只有祖母搬离了原来的院子。”
“这倒是有意思了,孙茹母女准备在辛府只手遮天?她们哪来的底气和资本。”
辛桃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将脑子中存留的记忆都挖了出来,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她有些挫败的摇摇头。
“我一直以为她仰仗的是辛兆对她无休止的纵容和宠爱,再加上当时孙家未倒,正是全盛时期,背靠大树好乘凉,她靠着两棵,底气足一些倒也不奇怪,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宋行水双眸微眯,“孙家背后有人,辛栀弄来的毒你都没有办法解,衣孙家的
本事要找到很困难,我让人去江南查探一番。”
辛桃点头表示同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赵二对江南一带不甚熟悉,让他跟着会容易许多,倘若孙家真做出了卖主求荣,叛国之事,再连同地牢一事的证据一并呈到知县手上,让这对好亲家到了地下也能有个伴。”
她并不会因为辛兆不知情而对他有所改观,倘若他有心,每日抽出点时间来去看看祖母,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而浑然不知,说到底,他也算半个帮凶,而帮凶有时候比主谋还要令人厌恶。
宋行水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穆宁不在,新一批的暗卫队还未完全练出,若空不出人,我便亲自跑一趟,你的事总要经过我之手才能放心。”
“不行。”辛桃想都不想的拒绝,看着他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低头嘟囔着,“江南比扬州要远的多,你明知我舍不得你还说这种话,况且上次一出去就是大半个月,还受了重伤,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单独出去,除非把我带上。”
宋行水无奈叹了口气,“你也明知我不会让你去冒着这个险,江南一带时有蛮族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流民更是数不胜
数,你要是受了伤,要我怎么办,我还活不活了。”
辛桃咬着下唇,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你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不想着我。
你上次出事我到现在还记得,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后怕,从那之后我就发誓,以后不论你去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