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传来,穆宁放缓脚步走到门口,借着门缝往里看去,单单是护卫就有十个,暗处是否有人还不得而知,他拧紧眉头,盯着护卫身上的衣服和佩刀看个不停,是官府的人。
可以确定跟辛兆那个窝囊废没有半毛钱关系,那就只能是更高一层的官员,他记得刺史的儿子好像跟辛府有着不大不小的关系,还和辛桃扯的上。
隔得这么远就算耳朵再好使也不可能听见,穆宁暗自思忖了一会,拿出辛桃留给他的沾满迷药的银针,用针筒瞄准里面十个护卫的脖子射了过去,可他忘了一点,有人倒下就会引起骚乱,拔刀叫喊的动静打破了屋里旖旎的氛围。
辛栀和男子慌乱跑出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没整理好,穆宁确定了男子的身份,就是刺史的儿子魏斌,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正准备开溜,转过头才发现已经被三个跟他同样打扮的人包围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正中央为首的人沉声问道,背到身后的手紧紧抓着一根软鞭,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
穆宁打着哈哈,四下里看了看,寻找
最佳逃跑路线,双手在身后一阵拨弄,上好了闩,这才道:“兄弟误会了,我刚搬来不久,想着出来逛逛,只是路不是很熟悉,晃着晃着就晃到这来了,你们要找的另有其人,我刚看到他往巷口跑了,再不追可就晚咯。”
“穿着夜行衣,马上就要宵禁了出来逛逛,公子好兴致,我这里有更好的去处,公子可想去瞧瞧?”
包围圈在逐渐缩小,身后的人也在拼命扯门,穆宁不再浪费时间,拔剑摆出架势准备朝他们冲过去,就在他们做出防备时,一团白色的粉末在半空弥漫。
趁着三人被呛的睁不开眼,穆宁沿着早就看好的逃跑路线上蹿下跳,即便如此,肩上还挨了一下,疼的他倒抽凉气,衣服都抽破了,立马见了血,奶奶的,下手真狠!
等白雾散尽再想追也晚了,如此卑劣的手段只有江湖中人才能使得出,三人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办法,伸手挑开门闩,在魏斌搂着辛栀被人护在正中央出来的时候,三人跪下请罪。
“属下无能,让贼人跑了。”
魏斌一巴掌抽过去,打的他们头侧向一边,“废物,一群废
物!人跑了你们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事进行到一半被打扰了也就罢了,这么多人抓个小毛贼都抓不住,真不知道爹派他们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三人原本就不是他手下的人,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说心甘情愿是假,可他们不过是跟来保护他的护卫,再不满也没办法,拱手称是,黑着脸循着穆宁逃跑的方向追去。
穆宁受了伤,还被人追着,左拐右拐总算是到了辛府,撑着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时候让他爬上去,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看着上面摇头晃脑的臭小子,捡起块石头就照着脑袋就砸了过去。
“谁敢打小爷!”
墙上的青年腾的起身,抱着后脑勺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好在没有忘了本分,声音压的极低,扭头对上老大冰冷如霜的眼神,整个人颤了三颤,立马规规矩矩耷拉着脑袋站好,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绝对不是!
“受了点伤,拉我上去。”
青年猛然抬头,终于闻到了血腥味,趴在墙上冲他伸出手给他借力,用了吃奶的劲把人拖上来,又半搂半抱
的跳到院中,刚好躲过一路追过来的三人,望着墙上斑驳血迹,对视一眼,不确定是不是要进去。
“我们就三个人,不占优势。”
“是啊,先回去,公子问起就说追到一半线索断了。”
给个不知上进的纨绔子弟当护卫已经够憋屈了,还挨了一巴掌,指望着他们尽心尽力拿自己的命去办事,简直做梦!
“撤!”为首的人,大手一挥,带着他们离开,中了他的蚀骨鞭还能撑这么久,也算是条汉子。
院中,听说老大受了伤,分散在各处的人都聚了过来,林嬷嬷从梦中惊醒,带着人又是上药又是打绷带,总算把血止住了。
“该干嘛干嘛去,我死不了,小六,把墙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不要让人看出破晓。”
小六就是拉他上来的青年,此时靠在门上一改吊儿郎当的个性,得了吩咐握紧手中的武器转身出了厢房,这件事本该他去干的,早知就不告诉老大了,老大也就不会受伤。
看出他情绪不对劲,穆宁把人都赶了出去,让他们看好他,不要让他乱跑,更别想着报什么仇,他不是对手。
“林嬷嬷。”穆宁现
在说话都困难,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钻心的疼,他皱着眉头强忍下来。
“穆先生可是要给大姑娘写信?”
他点点头,林嬷嬷很快取来笔墨纸砚,又搬了个小桌子放到一旁,东西并不是给他准备的。
“我跟着老夫人识得一些字,只要不是太麻烦,您口述,我来写便是。”
如此也好,穆宁斟酌再三,说出简短的一句话,拢共只有几个字,“有异,速来,受伤,缺人。”
并不复杂,林嬷嬷一笔一划写清楚给他看过,确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