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苦苦哀求了许久,连愿替母顶罪的话都说出来了,母子俩抱头痛哭,魏老夫人虽说不满意杨氏这个儿媳,对魏斌却是真心疼爱,人上了年级尤其注重亲情,祖母不就是如此吗。
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辛桃已经预想到了最终的结果,此事有头没尾,不了了之,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没有权利置喙,晚间还要施一次针,魏老夫人不忍让小姑娘黑着天在大街上来回跑,索性留他们住了一晚。
二人没有拒绝,虽说离的不是很远,但又要赶路又要诊病施针,费时又费力,倒不如直接住下来的方便,他们的房间挨着,就隔了一堵墙。
辛桃累极了,简单用了点午饭,沾了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宋行水不放心,蹑手蹑脚摸进她房间,就坐在床边守着她,许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摸索着握住他放在床畔的手,脸凑过去蹭了蹭,笑着重新睡了过去。
宋行水宠溺的笑了笑,屋内并未添火炉,她的手冰冷刺骨,想着找块干巾盖上给她保保暖,又怕稍微一动人就醒了,末了直接解开小臂的束带,把衣袖放开往下扯了扯,直到把她的小
手完全包住为止。
见她肩膀露在外面,又拽着被子盖到她脖颈的位置,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恬静的睡颜,他能轻易的感觉到,小丫头对他的依赖比以往更甚,这令他欢喜,却也无故忧心,那边的人并未放弃对他的找寻,掩盖踪迹短时间内可行,时间长了,再好的纸也包不住火。
万一……只是万一,由于种种原因,他不得不为了保全她而离开一段时间,留她孤身一人该如何是好?小丫头坚强,聪慧,果敢,却也格外敏感脆弱。
片刻后,他摇摇头,将所有不好的想法清出脑海,无声的叹了口气,弯腰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啄了一下,柔软滑嫩的触感让他心满意足的勾勾唇,烦躁的情绪得到安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在离开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尽最大可能保证她一直是安全的,并且确保能随时随地收到她的所有消息,直到他摆平一切麻烦回来找她,给她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他一点都不担心离开的时候会有人趁火打劫,挖他墙角,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小丫头都只能是他的,其他
人不会有这个机会,他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辛桃这一觉睡的很安稳,酉时初才悠悠转醒,魏老夫人让钟嬷嬷来了几趟,见她睡的熟便没有打扰,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卡准了点又带人过来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宋行水正给她拧了帕子擦脸,照顾的无微不至,是个女的看了都会羡慕,可相处时间久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只因这世上,除了辛大姑娘,没有哪个女子再值得有人如此用心的呵护。
“辛大姑娘午时用的少,老夫人记挂着,特意让老奴带了饭菜过来。”
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钟嬷嬷并没有直接进去,说着话的功夫抬抬手,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手脚麻利,有条不紊从餐盒中端出一道道清淡可口的美食,还有一大碗的白粥,这么冷的天送过来隐约还冒着热气。
中午的饭菜比现在丰富,令人眼花缭乱,可油炸重口味偏多,自从开始喝药调理身体之后,辛桃几乎就与这些个东西绝缘了,做的再好看,闻着味道也没了胃口,又不好拂了主人家的心意,简单吃了几口就找借口离开。
心细如魏老夫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不正常,故而就有了眼
前的一幕,辛桃穿好鞋,勾过一旁架子上的大氅披到身上系好,热死回笼了一些,这才走到外间笑着冲钟嬷嬷点点头。
“老夫人费心了。”屈膝行了一礼,钟嬷嬷哪里敢受,赶紧侧身躲开并伸手扶住她,“辛大姑娘莫要如此,您是刺史府的大恩人,这些都是应该的,老夫人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便是不能让好心之人寒了心。”
辛桃了然的笑了笑,欣然接受下来,在她略显紧张的注视下挨个菜都吃了一口,点头道:“很好吃,请钟嬷嬷待我谢谢老夫人了。”
钟嬷嬷松了口气,脸上的笑越发灿烂,虽说有了皱纹,可不难看出年轻时清秀俏丽的模样,老夫人亦是如此。
“您喜欢就好,老奴定会将您的话带到,老奴就不打扰您用饭了,先行告退。”
将餐盒收拾好,看了眼斜斜倚在屏风上的宋行水,福福身带着两个小丫鬟退了下去,在门外小声吩咐她们。
“辛大姑娘未唤你们之前,谁都不许进去,更不许靠近房门半步,老夫人选了你们过来伺候是看重了你二人的稳重从容,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有个分寸。”
“是,奴婢明
白。”
钟嬷嬷满意的点点头,“等辛大姑娘离开之后再进去收拾碗筷,我先去老夫人身边伺候,千万把我说的话记到心里。”
有些人惹了便惹了,有些人却万万不能碰,见她们点头,钟嬷嬷这才放心往院门口走,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了顿,转身重新叫住她们。
“辛大姑娘身边的侍卫,也要小心伺候着,不要学那些个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