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不必紧张,只是问几个问题,还请两位姐姐如实告知。”
二人对视一眼低下头去,异口同声道:“是,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桃面带微笑,神态从容,“今日我那院子可是二位姐姐当值?”
“是。”
“可曾看到魏公子去了我的院子?”
背后的目光如芒在背,天寒地冻,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算多厚,冷汗依旧浸湿了衣服,二人陷入了纠结之中,一边是对她们有恩,待她们宽厚的老夫人,一边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杀人不眨眼的公子,她们不想背叛,可也不想就这么死在这。
看着她们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土里,辛桃站的久了有些头晕目眩,手撑在太师椅的靠背上做短暂休息,淡淡道:“两位姐姐入刺史府多久了?”
“奴婢八岁入府,如今已有十二年。”
“奴婢十岁入府,如今已有十年。”
辛桃点点头,继续道:“十二年、十年……都不短了啊,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吧。”
“是……”若非老夫人见她们吃不上饭,衣不蔽体跪在街旁要饭,心生怜悯救下她们,她们怕是没命活到现在了。
“老夫人待你们可好?”
“虽非亲生,胜似亲生。”
“可曾轻贱过你们?可曾让你们做过粗活重活?可曾愧对于你们?”
二人抵挡不住一连串的质问,只能微微抬头低声吐出两个字,“不曾。”
她们也没有撒谎,这也确实是实话,可她们的犹豫却像是在质疑老夫人,面对下人,老夫人素来慈祥,和蔼可亲,连句重话都未曾对她们说过。
“魏公子可曾去过我的院子?同样的话,也不想再问第三遍。”
“去过。”
完全没有犹豫的回答,没等她继续问,二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把今儿下午发生的事讲了出来,事无巨细,连细节都未曾放过。
“贱婢!”杨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猛的扑过去抓着她们的头发拉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污蔑我儿,死丫头给了你们多少钱,说啊,说啊!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老娘非撕了你们的嘴!”
杨氏下了狠手,没一会就见了血,两个丫鬟在她手中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哪里是有教养的女子能做出的事,从她身上,辛桃看到了孙茹的影子,本就有些精力不济,被吵闹的头疼难耐,低头揉着眉心。
“行水,救人。”
声音不大,宋行水还是听到了
,对要害她的人,他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下了台阶抬脚就踹过去,杨氏腾空而起时,手还如铁钩一般,抓下了好几撮头发。
魏老夫人同样疲于应付,摆摆手让人把受伤的丫鬟带下去,转身往屋里去,“此事就交给辛大姑娘处理了,老身去看看我儿,再次谢过辛大姑娘的救命之恩。”
“您请。”
辛桃微微侧身,在她进去之后,直接坐到台阶上,靠着旁边的廊柱,扫视面前神态各异的人,杨氏嘴角挂着血迹,捂着左肩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她。
“听说辛大姑娘从小养在辛老夫人身边,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刺绣更是不在话下,名声响彻清河县内外,短短几日的相处我才知道,那不过是骗人的噱头罢了,辛大姑娘真正擅长的,怕是只有一张善于蛊惑人心的嘴了。”
辛桃笑了笑,“不过是传言罢了,在来刺史府之前,我也不知道魏公子原来早有妻室,也不知道百姓眼中温柔贤淑的刺史夫人发起疯来像个泼妇,更不知道二位会联起手来置魏大人于死地。”
杨氏气的面红耳赤,冷笑着,“你说是就是了?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两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便定了
我们母子的嘴,且不说百姓信不信,就算告到京城,交由大理寺审理,她们的话也算不得证据!
好歹辛大人也是清河县的县令,处理过不少的案子,教出的女儿竟如此无知,传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砸了辛府的招牌,哈哈哈!”
辛桃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杨氏的笑声戛然而止,直勾勾瞪着她,“你为何叹气?又有什么资格可怜我?我是刺史夫人,你们都要听我的,都要听我的!”
“刺史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只不过是刺史府的主母,既不当家,也没有任何的权利,拿什么来跟魏大人争,别说魏大人好好活着,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还有魏公子继承衣钵,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啊。”
“少蒙我,他……”
魏斌及时制止住她的话头,手上用了力将人扶起,他全是看明白了,辛桃在故意激怒母亲,想从她口中套话。
“辛大姑娘,此事终究是刺史府的家事,辛大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不论日后掌权的是谁,总轮不上你就是了。”
辛桃耸耸肩,眼看着就要成功,突然就被打断了,不过没关系,在她看里,魏斌跟杨氏也没什么
区别,都是脾气暴,藏不住话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心提醒罢了。”
“怕只怕,辛大姑娘好心却办了坏事。”
“只要初衷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