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没有再插手接下来的事,全程都以局外人的身份坐在旁边听着,看着,闲的无聊了就偏头跟身旁的宋行水说悄悄话,一天没有见到祖母了,也不知她老人家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肯定特别担心。
刺史府的饭菜也还不错,可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荷香和秋染做的饭菜,哪怕是药膳吃起来也有滋有味的,想到此神情就有些恹恹,宋行水就在她耳边轻声哄着,说她爱听的话。
她的小丫头是蜜罐中长大的,本身就很甜,也喜欢听各种甜言蜜语,有时候说的比较露骨了,她脸上还会浮现红晕,就连耳朵也是红彤彤的,乖巧又可爱,惹人怜惜。
半个时辰后,有了结果,完全不用审讯,三人就把这些年的事和盘托出,从魏斌出生后,杨氏就跟群芳阁扯上了关系,买他们三人也是她的决定,整整二十多年,魏然都没有发现半点不妥之处,还为她日日被束缚在府中而感到心疼。
世上恐怕没有比他还蠢的男人了,枕边人背叛了他,他不知道,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也不知道,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把杨氏母子关入地牢听候处置,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用给他们吃
的,每日里只需喂上几口水,其他的不用管。”
钟嬷嬷得了吩咐出去叫了管家,让他带人过来将杨氏母子扭送下去,至于王明三人,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魏然对他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拍了拍床板,内室马上多了个人,还是位熟人。
在这种情况下碰面,气氛难免有些诡异,男子本就是魏然身边的暗卫,府中人手不够,魏老夫人又疼爱魏斌这个孙子,这才把他们也派了过去。
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出现,魏然有些诧异的挑挑眉,却也没有多问,等他把人带下去之后,才放松身体瘫倒在床上,又是生气又是处理事的,伤口不可能一点都不受影响,还好血流量不大。
喝下麻沸散之后,并不会马上就起效果,差不多三十秒之后,麻麻的感觉就传来了,从上到下,直至全身,而他自己也昏昏欲睡,迷迷瞪瞪的闭上眼睛。
辛桃另抽出一根针重新穿了棉线,在火上消了消毒,小心又谨慎的缝合伤口,魏老夫人和钟嬷嬷从未见过这种新鲜的质量方法,宋行水行走江湖多年,也是闻所闻问,内室寂静,能清晰地听到皮肉被穿破的声音,床边的帷幔都快被魏老夫人拽下来了。
“好
了。”一刻钟之后,辛桃剪断棉线放回到托盘中,起身对魏老夫人说道:“魏伯父的身体除了虚弱之外,没有其他不妥之处,伤口完全愈合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尽量让他吃的清淡些,少油少盐,忌辣既腥,长新肉免不了会痒,一定要忍住,不要挠,已经缝合了两次,可不好再来一次了。”
魏老夫人一一记下,对辛桃的感激难以用语言形容,握着她的手拍了又拍不说,还亲自将人送出了府,目送她的马车离开才转身脚步蹒跚的回到内院。
“老夫人,辛大姑娘说老爷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天马上就要亮了,您不眠不休操劳了一整天,该累了,奴婢在这守着,您去外间的榻上休息一会,等老爷醒了奴婢再叫您。”
“外面的都走了吗?”魏老夫人是累的,眼睛又酸又胀又疼,可她脑子却很清醒,没有半点困倦的感觉。
“是,都走了,几位姨娘和公子姑娘们奴婢都让他们先回院子了,诸位大夫奴婢也让管家给了银钱,送人出府了。”
“来一趟不容易,莫在这时候亏待了他们。”
“是,奴婢省得,那老夫人您……”
魏老夫人摆摆手,“不守着他我不放心,等他醒了我
再睡也不迟……对了,你让管家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扬州,把大公子请回来,不要跟他说然儿的事,就说老身身子骨不爽利,有些想他了,在外游历差不多有一年了,该回来了。”
“是,奴婢这就去。”
马车到了辛府门外,为了不惊扰旁人,辛桃和宋行水打算翻墙进去,刚跳下马车准备有动作,刷着红漆的大门突然开了,邹管家提着灯,肩上披着外衣,得得瑟瑟从门缝里钻出来。
“听到动静老奴就知道是大姑娘回来了,快些进来,回屋暖和暖和,这天越来越冷了,可不能冻着了。”
辛桃从墙上收回手,拢拢身上的大氅往门口走去,笑道:“邹叔怎的知道我今日回来,还特地留了门?”
“老奴哪有那本事,是老夫人放心不下大姑娘,心里一直挂念着,吩咐门房的人到了晚间也要派人守在门口,不能让大姑娘回来了却进不了门,下面的人办事多少有些懈怠,老奴就亲自等着了。”
哈出的气都是白的,嘴唇冻的发紫,辛桃低眸解着大氅的绳子,手却被人握住,抬眼时,宋行水已经给邹管家披上了他的。
“我的更合适一些,你的太短了。”
“……”分明你的也
太长了好吗?
邹管家受宠若惊,不肯接受,宋行水一手揽着辛桃,一手摁住他,“披着吧,不然她会不安心,我身强体壮的冻不着,您放心回去歇着吧。”
邹管家不再推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