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醒来就闻到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但又好像很熟悉,直到荷香神神秘秘端着茶碗过来,她嗅嗅鼻子,这才才找到来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荷香。
荷香叹了口气,在心疼与后退之间挣扎,还没等开口,手里的茶碗就被人拿走了,辛桃立刻换了目标。
“没用,大夫说了,你的身体只有静养才能慢慢养回一部分,老实喝了还是撂下手里所有事,你选。”
选?她有选择的余地吗?辛桃撑着身子起身,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模样,荷香忍笑,赶紧在她身后塞上枕头让她靠着。
“小姐您就听奴婢一次,奴婢特意打听过之后才去询问,霍大夫在清河县名望很高,尤其是调养身体这方面,县上许多人家的夫人姑娘都闻名前去,奴婢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得了一刻钟的时间询问,就算看在奴婢如此辛苦的份上,给奴婢个面子可好?”
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辛桃彻底没法子了,接过宋行水手里的茶碗,还没掀开盖子就能闻到浓浓的药味,深吸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心打开,药味越发浓烈。
“平常一口茶都不让我碰,掺了药的我不喝你们倒是不愿意了,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忍受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不起效果,谁说也不好使,灌也灌不进去!”
宋行水淡淡道:“一个疗程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没有效果,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喝。”
辛桃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正准备往嘴里灌,听到他的话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手里黄澄澄,茶不茶,水不水的东西,果断合上盖子塞到荷香手里。
“不可能,最多一个月,没得商量,我也是大夫,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直接去信个陌生人的话,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这里面下了药怎么办?”
“你有鼻子。”
“……”
这跟她有没有鼻子什么关系!辛桃简直被他的话气笑了,平常挺好说话的人,怎么今天胡搅蛮缠,好说歹说都不听。
坐直身子正准备反驳回去,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悟出了他方才的话什么意思,这是说她靠鼻子,不管什么药都能闻的出来呢,辛桃咬牙,很是后悔之前多此一举说的话。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最多就是稍微虚弱一些,休息休息就好,不需要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苦药汤子她接受了,药膳他也接受了,看她脾气好变本加厉是不是,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妥协!
一刻
钟之后,满满一碗的参茶莫名其妙进了她的肚子,辛桃嘴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怒不可遏的瞪着宋行水,这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宋行水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角的水渍,荷香早就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他们两人,无视掉床上人水盈盈的眼睛,转身去外间倒了杯温水给她。
辛桃正在气头上,哪怕嘴里再苦再难受再想吐,也固执的把头撇向一边,不愿也懒得去搭理他。
“自己喝还是让我用刚才的方法喂你?”宋行水无奈又有力的说道,下一秒手里的茶杯就被人夺走了,他低眸轻笑出声。
他嘴里也残留着参茶的味道,知道不好闻也不好喝,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抗拒的东西,可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身体一天天垮下去,他做不到。
“以后给我喝点正常的东西,再这么下去闻到味我就吐了。”
辛桃闷声说道,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她也不会真的跟他们生气。
“最多三个月,坚持坚持,要真没有效果从今往后我什么药都不让你吃了。”
“当真?”辛桃抬眼看着他,神情中写满了认真。
“当真。”
他说话向来算数,辛桃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三个月说长也不长,
说短也没有很短,一咬牙一跺脚也就过去了。
“辛栀给孙茹送了信,让她帮忙对付你,我可以断定,孙茹身边的老嬷嬷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行水在床边坐下,将人揽到怀里,抓着她一小捋头发在指尖缠绕,漫不经心说着好似跟他毫无关系的事。
辛桃闻言嗤笑,闭着眼安心的趴在他身上,“能跟孙茹走到一起的,会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老嬷嬷又给她出谋划策了?”
怕是真把自己当孔明周瑜在世了吧,不承认自己傻,还是拿他们当傻子?
“孙家阖府入狱,只待圣旨下来处斩,孙茹是孙家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若她还跟以前一样受宠,不会乱了方寸,听信个嬷嬷的话。”
“那就是你不了解她了。”辛桃嘴角带着淡笑,“从谋划着害死我娘,到如愿坐上辛府当家主母的位置,我敢说,这其中一环扣一环,不管阳谋还是阴谋,都跟她没有关系,也就那一身勾搭人的本事是她自带的。”
宋行水不置可否,在他看来孙茹脑子也没那么好使,只是没想到她心高气傲,会听信个嬷嬷的话,转而想到嬷嬷的身份,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打着孙府的幌子,让辛兆把辛栀光明
正大接回来,瞧瞧,这就是自私与不自私的区别,在利益面前,哪怕是曾经相依为命的母女都变成了互相利用的关系,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