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交出去,老和尚重新闭上眼睛敲起木鱼,多余的话不再说,辛桃看了眼信的封面,一片空白,只有中间一道消散不去的折痕,好似刻在了上面。
玉佩晶莹剔透,完整的没有裂痕,丝丝凉意透过手指传遍全身,借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火光,可以看到上面的刻字,婉,秦婉的婉,这是娘当年留下的玉佩,那这封信呢,也是娘留下的?
她抿抿唇,收好玉佩,犹豫的打开用火漆封好的信,看到开头几个字,辛桃就愣住了,老夫的外孙女,见信如唔,这是……外祖父留下的信。
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外祖一家,她还以为……调整好心情从头看到尾,满满两页纸记载着辛兆的种种罪行,辛桃咬紧牙关,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手也微微颤抖,脸色隐隐发白,她以为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却没想到事实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还要恶心。
辛兆的存在,真是刷新了她看人的底线,深吸一口气,咽下口中的血沫,神情晦暗不明的将信投入火盆,眼看着它被烧的一干二净,手撑着地有些费力的起身,对老和尚恭敬一拜。
“多谢老师父,敢问老师父法号可是慧能?”
老和尚专注于诵经,不答话,
辛桃确定了他的身份,外祖父信中提起他对兰若寺的慧能大师有恩,对他很是放心,这才把信物交到了他手上,这一存就是十五年之久。
难怪带她进来的小和尚说慧能大师等了她许久,辛桃闭闭眼,再次施以一礼,转身离去,这次不需要人带路,自己就走了出去,大殿中诵经的和尚一个都不在了,只有洒扫的武僧留下清理地上的污秽。
进去之前点的三炷香只剩下了短小的尾巴,宋行水看到她茫然的身影,第一时间迎上去将她搂进怀里,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低的吓人。
“出什么事了?”宋行水紧了紧胳膊,焦急问道。
“没什么。”辛桃抬头看了看时辰,笑道:“还早着,陪我四处转转可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兰若寺,就当游玩散心了,下次再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好。”
她的所有要求,只要没有危险,宋行水都会无条件答应,兰若寺坐落于半山腰,便是如此,站在边缘也能清晰看见云山雾绕的美景,二人就沿着小道一路看着,走着,似是默许了此刻的宁静,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染染,外祖父对不起你,你才刚出生,外祖父还未见过你一面就要离开,
实属无奈之举,还望你不要怪罪外祖父。”
原来,她的小字是外祖父取的。
“玉佩是婉娘的贴身之物,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特地送到了我手上,她说,这是她留给孩子的唯一念想,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健康幸福的活下去。”
原来,娘早就知道自己身中剧毒,很快就要长辞于世了。
“在你出生之前,我们都希望是个小子,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当知道是个娇滴滴的女娃时,担心甚过开心,辛府除了老夫人,牛鬼蛇神成群结队。
外祖父不想让他们伤害到我的宝贝外孙女,本打算把你从府中抢出来,你祖母不肯放人,说你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念想,她一定会保护好你。”
原来,外祖父早就看清楚了辛府的真面目。
辛桃脚下一软,险些滑了下去,好在宋行水一直关注着她的状态,及时拉住了她,又惊又怒,开口欲问,见她浑浑噩噩的又生生咽了回去。
该死,当时说什么都该跟她一起进去,那些和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胸前的玉佩冷到刺骨,辛桃没有任何感觉,满脑子都是外祖父留下的信,娘的的确确是被辛兆和孙茹联手害死的,可在此之
前,娘就已经看清楚了辛兆的真面目,对他失望甚至是绝望,若非那时肚子里怀了孩子,她断然不会继续留下。
是她拖住了娘的脚步,换句话说,是她间接害死了娘,慧能大师说的对,她跟原主早就已经合二为一,彼此不分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心痛,如此愧疚,如此难受,好似被人扼住了脖颈,喘不过气来。
“够了!”
宋行水握着她的肩膀跪倒在地,呵斥过后又开始后悔,不论如何都不该对她凶,调整好情绪,再开口时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发泄出来不要一个人憋着,不但你自己难受,我在旁边看着都心疼的要命,就当为我考虑考虑,好不好?”
说到最后,已经带了恳求的意味,辛桃愣愣抬头,对他眼中的真诚毫无抵抗力,更是主动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精细的腰肢,她不该对他有所隐瞒,正欲开口说明,身后就响起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美好的气氛。
“姐姐。”
辛桃应声回头,就见辛栀和魏斌并肩走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二人皱皱眉,宋行水扶着她起身。
“二妹妹什么时候回
来的?我怎么没听家里人说过,还有旁边这位,应该要改口称妹夫了吧。”
辛栀淡淡一笑,“在家庙里待的时间久了,有些想家,路上听闻有辛府的马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