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最里面的房间应声打开,辛桃身披火红色大氅,手上牵着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女娃娃,边走还边打着哈欠,憨态可掬又煞是可爱,路还走不稳,歪七扭八往辛桃身上贴。
秋染看到她们,深吸一口气,迈着平稳的步子上前行了个礼,弯腰把心宝抱了起来,有些费力的在怀里掂了掂,亏的小丫头听话,不闹觉,不然还真治不了她。
“她还没睡醒,抱到祖母房里去让她再睡会,跟祖母说,我一切安好,等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去跟她老人家请安。”
“是。”
“等等。”把刚走了一步的人叫住,接着道:“代我跟魏老夫人赔个礼,大半夜的扰了她老人家的清梦,是我的不是,过会再亲自去跟她赔罪。”
秋染福身称是,抱着怀里又香又软的一团,淡淡的扫了眼目瞪口呆的众人,昂首挺胸往第二个厢房走去,这些个不怕死的,等着小姐挨个收拾吧!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辛栀冷静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目不转睛的盯着辛桃。
“姐姐可算是出来了,妹妹敲了许久都不见姐姐开门,还以为……姐姐没事就好,是妹妹大惊小怪了,惹出了这样
的闹剧。”
跟辛桃赔完礼,又转身看向住持,“小女子向大师赔罪,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有所亏欠,明日上香,小女子会多添些香油钱,当做对大师的歉礼,小女子应该询问清楚再做打算,奈何担心姐姐的安危,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住持笑容不减,念了声阿弥陀佛,颔首道:“女施主姐妹情深,贫僧倾佩不已,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辛大姑娘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毕竟是客房,贫僧不便多待,先行离去。”
“恭送大师。”
辛桃斜倚在门上,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位……大师,敢问法号?”
住持转身回话,“贫僧法号慧净。”
“慧能大师同你什么关系?”
“原来辛大姑娘认得贫僧的师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今夜的误会贫僧愿一人担下,还请辛大姑娘莫要牵连无辜。”
辛桃挑眉,“听大师的意思,还准备拉上个垫背的啊,黄泉路上好做个伴是吗?”
“辛大姑娘此话何意,贫僧不懂。”住持低头掩下眼中嘲讽,他就不信,在这兰若寺,辛桃还敢对他怎样!
“我与慧能大师确实是旧相识,与你,连陌生人都算不上。”辛桃步步逼近,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敢问大师,又凭什么要求我原谅你呢?这里是客房,又有女眷,外院僧人轻易不得入内,这是兰若寺的规矩,我一介外人都心知肚明,大师不知道?”
她冷笑,“大师要是还了俗,在民间,擅闯民宅可是死罪,轻则凌迟,重则斩首,不管你昧下了多少的香油钱,也没有机会碰到了。”
“贫僧虽说并不经常下山,但对民间律法也略有耳闻。”住持斜她一眼,“辛大姑娘出言恐吓,是打算强行给贫僧安上个罪名好赶尽杀绝吗?”
辛桃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大师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并非强迫,而是证据确凿,院子里总共就这些人,出家人不打诳语,真要上了公堂,大师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好端端在这里待着,不愁吃不愁喝,小日子过的自由自在,出了山门,触犯了最起码的原则,可就再也回不来了,饿死在路边又有几个人知道,更别说收尸了。”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这么多僧人,就一个膀大腰圆的主,搁谁谁不怀疑,只不过身份地位摆在那,谁都不敢点明罢了。
武僧们的脸色都变了,住持咬牙,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是闹了这么一场,她也没什么损失,又何必紧抓着不放!
辛桃摊手,“我睡的好好的,你们进到院子里胡乱闹了一通,没有个结果又自圆其说准备离开,还问我要干什么,大师,你是气糊涂了,还是吓糊涂了?”
“这是个误会!”住持低吼,“贫僧也是为了保障香客的安全,冒犯到辛大姑娘的地方贫僧也已经道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什么呢?”辛桃徐徐走到长廊上,在长凳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大师说白日里看到了我跟二妹妹见面,还请大师说说,什么时辰在哪里,我与二妹妹又聊了些什么,是否有其他人?”
早在来之前,辛栀就已经提前跟他打好招呼了,因此这些问题对住持来说几乎随口就来,除了最后一点。
“两位说了些什么,贫僧又怎会听的清楚,不过是回佛堂的途中恰巧碰到而已。”
对他滴水不漏的回答,辛桃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既然都知道是什么时辰,什么地方了,那我穿了什么衣服,大师可看清楚了?”
这个问题没有提前通过答案,住持又不敢光明正大往旁边瞥,避无可避,只等根据女子的喜好随便蒙一个,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都喜欢亮色,她身上本就披了件火红的大氅,住持脱口而出。
“粉色。”
荷香淡淡一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