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姑娘,宋公子,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老鸨扭着柔软的腰肢上前,不敢靠近黑脸的宋行水,只能点头哈腰的凑近辛桃,“辛大姑娘,自从上次的事了了,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有客就开张,没客就闭阁,再没牵扯过生意之外的事了。”
辛桃倾身,撩开帷帽一笑,“妈妈别担心,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听闻群芳阁有个小花园,花园中的花开的极好,四季不败,这才慕名前来,话又说回来了,上次我二人前来拜访,也没见妈妈领我们去瞧瞧,这是拿我们当外人呢。”
“瞧您这话说的。”老鸨甩了甩手中洒了不知多少香粉的帕子,“上次二位气势汹汹的,可是把我吓坏了,哪里还记得起什么花园不花园的,现在去看也不晚,花开的正好呢。”
“是吗?”辛桃挑眉,淡淡道:“这么冷的天花还好好的开着,当真是四季不败的佳话啊,呈妈妈的福,我们二人有福气了。”
“开了花就是让人欣赏的,不然留着它们做什么,能得辛大姑娘和宋公子垂青,才是它们的荣幸。”老鸨侧身请他们入内,“二位请随我来。”
经过门口的姑娘们时,她压低声音嘱咐道:“贵客上门,需得我亲自接待
,都把眼睛放亮些,里里外外的客人都给我伺候好咯,谁要是给我掉了链子,有你们好看的,记住了?”
“记住了,妈妈放心。”
姑娘们异口同声回答,垂眸时能看到她们眼底的慌乱,严寒之下,她们身上唯一保暖的也不过一件花花绿绿的夹袄而已,脸都冻的又红又僵,又有谁会过问。
辛桃在前面催促,老鸨不敢犹豫,火急火燎追了过去,走在前面带路,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堂,走过喧闹的长巷,宋行水张开双臂将人护在中间,生怕有人碰到了她。
老鸨佯装什么都没看到,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转过月亮门,就到了群芳阁的小花园,在园门口守着两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四处张望,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桃,小红,你们不在莺莺身边伺候,在这做什么,偷懒不成?”
二人一个激灵,立马站的板板正正的福身行礼,穿着粉红衣服的丫头就是老鸨口中的小桃,讨好的上去挽住她的胳膊,讨好的笑着。
“妈妈,奴婢们哪敢偷懒啊,莺莺姑娘在花园里赏花呢。”
她不停的眨眼睛,使眼色,老鸨也不是瞎的,如何能看不到,叹了口气把胳膊抽出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转过
头跟辛桃二人赔罪。
“辛大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怕是……不方便,您看能不能换个时间再过来,里面的花保证凋不了,现在什么样,您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这地方僻静,也没有外人,辛桃干脆摘下帷帽拿在手里整了整,直接越过老鸨对两个丫鬟说。
“进去跟莺莺姑娘说一声,辛桃前来拜会,请她移步一见。”
“原来是莺莺邀请辛大姑娘过来的,您稍等。”想到最近莺莺时不时的就去趟辛府,老鸨有些明白了,催促着两个丫鬟进去叫人。
“妈妈,奴婢不敢啊。”
小桃面露难色,莺莺姑娘平日里是很好相处,对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和颜悦色的,可只要一跨进这小花园,性情立马天翻地覆,之前有不懂事的,不经同意就贸然进去,不知打扰到了莺莺姑娘什么事,再也没露过面,她可不想要那个荣幸,成为第二个。
小红也犹犹豫豫不动弹,老鸨咬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们一眼,其实她自己也有些发怵,这一年,莺莺变了太多,人前还是朵娇艳的玫瑰,只供观赏,不可亵,玩,人后就特别沉默,要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弹琴,要么就到小花园中背着人不知在忙些什么。
老鸨不
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她的两个生死不明的妹妹。
“辛大姑娘,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叫。”
死就死吧,老鸨硬着头皮安慰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往花园去,半天才挪了两步而已。
辛桃靠在宋行水身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做贼,她压下心头的笑意,出声解了危机。
“我去吧,这里看起来也就那么大,转上几圈总能找到,你该忙忙你的,莺莺姑娘不想让人打扰,自然有她的道理。”
帷帽往她手中一塞,辛桃拍拍她的肩膀,“拿好了,弄脏了可不是赔一顶原模原样的就能了事。”
宋行水看着老鸨将帷帽牢牢抱在怀里,跟在她后面进去。
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个天地,说是小花园,但跟群芳阁是完全脱离的两个地方,四周都用墙壁封了起来,假山林立,琳琅满目的花草看的人眼花缭乱,像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迷宫,要在这里找个人,可真是不容易。
辛桃吸吸鼻子,闻到了股很淡,又很呛人的味道,她踮起脚尖也越不过高大的假山,扯了扯宋行水的胳膊。
“你个子高,找找是哪里飘出的味道,好像……在烧什么东西。”
宋行水
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最里面有飘出来的烟,没猜错的话,大抵是她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