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辛桃很早就换好了衣服站在廊下看月亮,白日里,辛兆已经被莺莺她们迷的七荤八素,带着伤去群芳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听到邹管家说辛兆已经离府,辛桃接过黑色帷帽戴好,和宋行水后脚出了府。
事先已经通知过魏大人,三人在群芳阁二层正中央的厢房碰面,打开窗子,刚好能将小花园一览无遗,看着那片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辛桃勾勾唇,再次抬头看天时,皎洁的月亮已经被层层阴云遮挡,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特地来帮他们了。
这是魏然第二次来群芳阁,厢房内的任何一件摆设都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他有些不自在的坐在蒲团上,不明白辛桃大半夜叫他来这里,看的是什么戏,难不成群芳阁的姑娘们改行唱戏了?
“我说贤侄女啊,这大半夜的……唱的是哪出啊?”
辛桃双手笼于袖中,站在窗边,路过的风吹起她火红的大氅,她头也不回的说道:“很快您就知道了。”
这样的天气,再搭配上这样的氛围,乍一听她的声音还有点瘆得慌,魏然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听到敲门声时,差点没吓得直接蹦起来,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今夜不寻常,有点……太邪乎了。
进来的是孙婷婷,似是
没想到会在这碰到魏然,眼中划过惊诧,很快被妩媚覆盖,不停的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分心,不能被扰乱心神,马上,就可以成功了!
“表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脸再不熟悉也认的出来,魏然眼珠子直接瞪成了牛眼,要说他之前还不知道辛桃唱的哪出戏,认出她的那一刻就全都理清楚了。
辛桃之前就说过,借人是为了对付辛兆,这才过了三天而已,就准备好了?魏然皱眉看着窗边的身影。
“太急躁了些。”她不说话,魏然轻啧一声,转头看向对面的宋行水,“你怎么也不拦着点,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大事,不是小孩子随便闹闹就能过去的!”
“您消消火。”宋行水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染染的脾气您也知道,她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再者,我们也耗不起,有个八岁的孩子还等着染染救命,在回清河镇之前,必须把这件事解决,不然谁也不放心离开。”
魏然的火气消了一半,“有多大的把握?”
“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没有把握的仗,我们不会打。”宋行水唇角微扬,“您今日就是来看戏的,戏好呢,您就酌情赏一点,戏不好,等下次我们再重新排一
出给您看。”
还赏一点,魏然咬咬牙,一巴掌够不够啊!他已经不知道摇了几次头,叹了几口气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借人给她!
“伯父,既来之则安之。”辛桃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扔给孙婷婷,“给他喂下去就可以动手了,小心些,狗急了,会和狼一样,拧断打猎之人的脖子。”
孙婷婷郑重点头,牢牢捏着手里的药包退了出去,魏然心里满是疑问,始终搞不懂,把人带到这来下药,和在府中下药有什么区别,转念一想,辛桃的脑子,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术,她想的是将辛兆绳之于法,要是单纯的为了要他的命,早就有几千几百个机会动手了。
越琢磨越看不懂,索性默不作声喝茶,等着看后续发展,辛桃从进来就站在窗边没动过,这会却老老实实坐着了,好奇心越来越严重,魏然端着茶杯站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下面空无一人,小花园还雾蒙蒙的,又不是更深露重的秋天,哪来的雾气?
这地方到处都透露着古怪,他正准备转身坐回去,余光瞥到两个歪歪扭扭的人走进了花园,他揉揉眼睛,眯起双眸,总算看清是谁了,辛兆和孙婷婷。
辛兆是不可能认识孙婷婷的,换
句话说,是孙婷婷勾引了他,魏然扭头看去,怕被下面的人发现,压低声音道:“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还……”
有些话他不好说,也说不出口,只能隐晦表达,辛桃背对着她,淡淡道:“就是伯父看到的意思,我要找人做的,便是此事。”
“你……早怎么不说!”这不是白白毁了个姑娘家的名声吗?关键这姑娘还是他瞧上的!
“早说了,伯父可就救不出表妹了,我派了人在她身边护着,在群芳阁的三天时间,不曾踏出房门半步,伯父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魏然冷笑,“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见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所以说,伯父不信我的话,认定了她已然失去了清白,是吗?”
魏然沉默不语,只他相信有什么用,能堵住世人的嘴吗?被外人戳着脊梁骨,如何能过的下去?
“孙府的孙婷婷已经死了,伯父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表妹孙婷婷。”她起身直面他,“倘若伯父不信我的话,觉得她不配再登你魏家的大门,此事一了我就把人接回辛府,我家大业大,还怕养不起个小姑娘?”
魏然愣住了,完全想不到这样的一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之前不是还不承认孙婷
婷的身份,这才过了多久,就改变主意了?
“我也没说不信。”
辛桃抱着胳膊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