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整个的黑如锅底,金光闪闪的牌匾挂在高处,他注意到的不是湘思阁三合一,而是左上角的标志。
“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江氏镖局名下的产业。”除了不谙世事的九皇子,其余两人也注意到了,“素来听闻江家主膝下有一公子,满打满算,也有八岁了,没听说还有位姑娘,牌匾做不了假,人却不一定。”
赵二笑了笑,“公子慧眼如炬,在下佩服,小姐同江氏镖局本身没什么关系,只是有幸结识了江氏镖局的少家主,顺便认识了江家主,借了个名号而已,人在江湖嘛,又是姑娘家,做点营生,安身立命不容易。”
“照你的说法,一切都是巧合?”
“在下说的自然是巧合,当然了,也可能是命中注定要有这么一场相遇、相逢、相知,没办法,老天爷眷恋我们家小姐,暗中保佑着她顺风顺水,为了镇上的百姓殚精竭虑,火火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广受爱戴,却不曾想……”
赵二好不惧怕的与他们对视,“今日突遭此劫难,旧疾复发,人事不省,在下是小姐手底下的人,受过许多的恩惠,万没有让小姐咽下这个哑巴亏的道理
。”
换句话说,就是打定了主意算到低了,手持折扇的公子再次凑到三皇子耳边,“三哥,这些人软硬不吃,恐怕不能善了了,我们的人都在外面没跟进来,人数上就吃了不少的亏,进退两难啊。”
“有什么难的!”九皇子高傲的抬着下巴,全然忘了刚才是谁被拧着胳膊动弹不得了,“五哥几时如此胆小怕事了,不过是群刁民,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冲,未尝就杀不出去!”
他咬牙切齿的,“等见到父皇,我一定要把公道讨回来,敢对我动手,反了他们了!”
三皇子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喃喃道:“天子脚下尚且没有如此忠心之人,他们口中的大姑娘,管事口中的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弄清楚是敌是友,让她发展起来,对朝廷极为不利。”
“正是这么个理。”
五皇子,也就是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在他们不知情的状况下,崛起了如此的势力,怎么能不心惊。
“赵管事怎的在这,小姐呢?”荷香安顿好五名伤员,匆匆赶了回来,两方对立的场面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又不明所以。
“荷香姑娘。”赵二笑的温和,隐隐又带着焦虑,“
小姐受了惊吓,旧疾复发,至今未醒,秋染姑娘和贱内正在贴身照顾,荷香姑娘快些过去吧。”
听说是小姐出了事,荷香脸色立马变了,提起裙子大跨步朝马车而去,她不该离开的,安顿伤员让谁去不行,她就应该陪在小姐身边!
越想越难以安心,健步如飞,气喘吁吁撩开帘子,看到里面的人好端端坐着的时候,猛的松了口气,直接跌坐在了马车里。
秋染忙把她扶起来坐到一边,倒了杯温水给她,轻声道:“小姐没事,都是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安心。”
“您吓死奴婢了。”荷香十分的后怕,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并不埋怨小姐对她的欺骗,只在心里庆幸,还好小姐没事。
“让你受惊了,是我的不是。”辛桃笑着拍拍她的手,“外面怎么样了?”
荷香正襟危坐,“奴婢离得远,只听到了个大概,赵管事拦住了那群人不让他们走,在给小姐讨公道呢,咱们人多,真要动起手来也不吃亏。”
“就该这样。”安氏在旁附和,“听说小姐受了惊吓,我也心惊胆战的,趁着人还在眼皮子底下,就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被娇宠坏的富家子弟,看他们以后还敢明知故犯
!”
辛桃笑着摇摇头,“教训也轮不到我们,没听刚才有人喊吗,他们,可是皇子,打了皇子是什么罪,仔细掂量着。”
秋染撇撇嘴,“皇子又如何?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们再大还能大的过……那位,再说了,真假都还不知道。”
“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荷香说道:“他们身上穿的,腰间挂的,都是顶好的料子,整个沛国都少见,奴婢瞧着,像是贡品。”
辛桃挑眉,“到底是心灵手巧,不单绣工上乘,还懂这个呢。”
荷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被夸了之后脸颊泛起红色。
“昨日行水送来了报平安的信,附赠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当今陛下关心百姓疾苦,决定亲自南巡体察民情,现已到了泰州境内,他们是不是皇子,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可是小姐。”秋染不甘心的撅起小嘴,“若非小姐及时让人拦下,不知道多少人要受伤,多少摊子毁于一旦呢,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辛桃拍了拍她无精打采的小脑袋,“你家小姐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只是有些仇啊,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可能烫个满嘴包,不
值当。”
秋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辛桃招招手,让荷香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话又退了回去,“去吧,免得让人以为我们当街欺负人呢,有理的都变成了没理。”
“嗳!”
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