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笑了,小姐惊才绝艳是真,但更可贵的还是她有着颗善良的心,否则,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断然不会为了流落在外的灾民处处着想。”
赵二笑了笑,又道:“很不巧,东家身子骨向来很弱,吃药调理了许久才有所缓和,不曾想昨日突然受了巨大的惊吓,旧疾复发,晚间才苏醒,大夫留下医嘱,让她务必静养上一段时间,在下是湘思阁的管事,您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在下说。”
“这么巧,就在昨日收了惊吓,旧疾复发了。”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皇帝目不转睛盯着赵二无可挑剔的面部表情,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主子心机深沉,下面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是该说她不知死活,还是该夸她眼光毒辣呢。
“谁说不是呢,天越来越冷,东家处理事务都是小的给她送到府上,实在闷的不行了,昨日才决定出来透透风,没曾想摊上有外来人员在闹市纵马,伤了几个无辜的百姓,还毁了几个摊子,东家也因此遭了劫难。”
“纵马?”皇帝面色严肃下来,“闹市不可纵马是律法明文规定的,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弃律法于不顾!”
杜公公拽了拽他的衣服,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就差没直接以下犯上,让他
注意身份了,现在不是在宫里,他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个游山玩水的员外啊!
皇帝掩唇轻咳,也察觉出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老夫……平素喜爱读书,对律法也有些许的研究,家中也有人在朝为官,最是看不惯这种无视朝廷,无视律法的嚣张鼠辈,纵马之人是何身份?可调查清楚了?”
赵二强压下心头的笑意,摆出为难的表情,“在下第一时间就上前询问了,东家当时昏迷不醒,在下心中又惊又怒,想为东家讨个公道,谁知……谁知他们竟说……”
“说什么?”
“说他们是当朝陛下的儿子,身份尊贵的皇子,口口声声喊着我们以下犯上,等告诉了陛下,就要把所有人拖到菜市口问斩,在下看他们说的不像是假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还好东家醒了,除了有些虚弱乏力之外,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就说不跟他们计较了,远来都是客,便留他们在镇上住了下来。”
皇帝怒火涌上心头,又不能表现出来,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踱步,他就知道,就知道这些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在京城,他眼皮子底下都幺蛾子不断,出了门还不老实,好嘛,团结起来了,不搞内斗了,拧成一股绳
,合起伙来给他惹麻烦,明知律法不准,还闹市纵马,甚至伤了人,简直岂有此理!
他真是昏了头,竟然千挑万选了这么几个不安分的货跟出来,还允许他们单独离开!
越想越气,皇帝到底没忍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高高摞起的账本轰然倒塌,赵二和安氏被吓得后退一步,不论真假,反正演的挺像的。
“既然你们东家身子不爽利,老夫改日再来拜访,还望到时能赏个薄面,老夫身边也不乏医术高超之人,说不准就能找到解决之法,了了她的病根。”
“在下代东家谢过老爷了,您放心,您的话在下定会如实带到,还请慢走……”
方一抬头,就看到了街对面倚墙而立的苏湘仪,嘴角的笑直接僵住了,眼底涌现慌乱,是他看错了,一定是他看错了,苏姑娘在石头镇,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小姐!”
显然,秋染也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捂着嘴低呼出声,荷香叹了口气,果然小姐身边的人都很随性啊,好歹小姐还知道戴个帷帽呢,苏姑娘更潇洒,就这么明晃晃的过来了,眼神灼热中带着怨毒,恨不得把皇帝盯出个洞来,她无奈扶额。
“小姐,现在怎么办?”
辛桃“唉”了一声,熟练的捂上
胸口,看了眼长长的阶梯,放弃了直接摔下去的想法,她可是很怕疼的,弓下身子,痛苦的倚在墙上,轻轻叹息道。
“昨日被那几个嚣张的皇子吓到,胸口还闷着呢。”
秋染脑子灵活,转的也快,当即扶住她的肩膀,接话道:“可不是,就算是皇子也照样欠教训,小姐如此娇贵,哪里经得起他们这般惊吓。”
辛桃撩起帷幔眨眨眼,身子一软,直直倒了下去,在闭上眼睛之前,往嘴角和衣服上洒了些红色的染料,还好她早有准备啊,就是没想到这一招用的如此早。
荷香含笑从另一边接住她,放开嗓子故作焦急道:“赵管事,快请大夫,小姐吐血了!”
楼下一阵兵荒马乱,宋行水拔腿就要往楼上冲,被江少禹和穆宁用力摁下,刚好侧过了身子,余光瞥见对面的身影,震惊的张大嘴巴,回过神来咬牙轻声道。
“假的,湘仪回来了。”他朝穆宁努努下巴,“看好他,我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很快回来。”
穆宁点头,边摁着宋行水,边帮他打着掩护,“辛桃惜命,既然知道你在下面,就不会真的动手,陛下时时刻刻注意着我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你要保护她的心只能毁于一旦,魏长卿看起
来不怎么讨喜,也不值得信任,有句话却特别在理,陛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