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心宝带进来了?陈姑娘情绪不稳定,伤到她怎么办?”
宋行水搂着她的肩膀,笑着摇摇头:“我们做不到的事,心宝不一定做不到,她对我们有防备,对心宝这样的小姑娘就不一样了,况且,我们就在旁边站着,还怕保护不好心宝吗?”
辛桃抿唇,仍旧有些担心,但看他这般自信,也就不说什么了,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胆子大到直接脱了鞋爬上床的心宝。
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宋行水贴着她耳朵安抚道:“放心。”
简短的两个字,辛桃默默的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心宝哼哧哼哧爬上床,嫌裙子繁琐麻烦,团成团抱在怀中,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对陈玲身上的血迹更是视若无睹,直接到了最里面躺下,与她面对面,笑的如阳光般灿烂。
“陈姐姐好,我是心宝,生病了要乖乖吃药哦,不然姐姐会担心的,她担心的时候就会生气,挨一下啊,可疼了,不过陈姐姐不要怕,心宝会保护你的……”
小人有大模样,她拍着陈玲满口安慰,明明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稚嫩,却莫名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更让辛桃觉得难以置信的,是陈玲对心宝的触碰不反感,想起她听到心宝声音
时的反应,好像也不怎么奇怪了。
在心宝的安抚下,陈玲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唯一的问题就是除心宝之外的人近不了她的身,上药喂药包扎之类的差事,都落到了心宝头上,她并不觉得厌烦,反而乐此不疲,忙前忙后。
平常吃饭困难,玩起来没有人追着喂一口都吃不下去的小姑娘,好似忽然之间长大了,喂陈玲吃饭的时候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还教育着她不能浪费粮食,学着辛桃板起脸来,别说,还真有几分神似。
“可算是让她找到事做了。”
辛桃半边身子躲在屏风后,耳边是心宝给陈玲讲故事的声音,内容很熟悉,是她之前哄小姑娘睡觉时讲的。
“我们都忙,有人陪着她是好事。”还能给江牧舟个教训,臭小子敢挡他的路,这就是下场!
“让人在暗处盯着,陈姑娘的状态依旧让我有点担心。”
“已经安排好了,心宝聪明又机灵,像极了你,真要出什么事,还没等我们赶到呢,她就先化解了。”
聪明倒是真的,可也太过单纯,短时间内分不出人性的险恶,辛桃最后看了一眼,牵着宋行水的手,带上门退了出去,在院子里来回走走,说些属于他们的体己话。
“想好去哪了吗
?”
“嗯?”辛桃有些没反应过来,眨巴着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去哪?”
宋行水被她傻乎乎的模样弄的哭笑不得,抬手捏捏她的小脸,“不是说过年之前带你四处逛逛,你倒好,转过头就忘了。”
“你这样说我就想起来了嘛。”辛桃不甘示弱的踮脚抬手,依葫芦画瓢捏了捏他的脸,“突然冒出一句‘你想去哪’,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好好好,怪我没说清楚。”宋行水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低沉的笑声自胸腔发出,“难得见我的染染如此,可爱的紧。”
辛桃推了他一把,“说正事,陈姑娘的事费了我太多脑子,真让我想我也想不到去哪,不如你来决定好了。”
宋行水认真想了想,“扬州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清水秀,人也不错,江少禹的镖局在扬州设立分舵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四通八达的优势利于做生意,商队走水路的话,从扬州出发是最好的,想不想去看看?”
“我看你是被我传染了,说来说去都离不开生意二字。”都说出嫁从夫,他这是娶妻随妻了,辛桃粲然一笑,想起了什么说道:“扬州的分舵不是被你一把火烧了?”
宋行水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少禹不缺银子,一把火而已,及时修缮一下,跟先前也没什么区别,那是他和苏湘仪初次碰面的地方,他可舍不得放手。”
分明是用上了火药,险些就炸个四分五裂了,瓦片木头满天乱飞,江少禹都险些把命搭进去,到他这,轻描淡写“一把火而已”,就这么过去了,也就是当事人不在这,否则,非得跳起来骂他个狗血淋头不可。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扬州的风土人情辛桃早有耳闻,书本上描绘最多的,也是扬州风貌,她早就想去瞧瞧了,更何况,还是仪姐与江家主定情的风水宝地,希望能保佑她跟行水日后都能万事顺遂,称心如意。
尤其行水还有可能上战场,经历九死一生,想想都心惊胆战的,她紧紧搂着宋行水的腰,小脸埋在他怀里,咬唇琢磨着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这种可能性。
翌日是坐诊的日子,全镇的百姓,但凡有点头疼脑热的,都起了个大早到药铺门前排队。
昨日镇上贴出了告示,“流感”二字让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告示上说了,单是头疼的话不严重,发热,尤其是高烧不退的那种,务必尽快到药铺就诊,能尽快消除危机就不要耽搁,以免越来
越麻烦。
没有问题的百姓也选择闭门不出,他们对辛桃很是信服,在贴出告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