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短你吃,没短你喝的,就这么一时半会就等不了了?”
辛桃小心翼翼扣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嘴张的大一些,屋里有些暗,又多点了两盏灯才亮堂起来,她微微弯腰,将药抹在她破了皮的腮上,舌头才真叫个惨不忍睹。
“再多吃一口,你这舌头也别要了,直接连肉一起嚼嚼吃了得了!”
苏湘仪吸吸鼻子,她也不知道拿着还可以的东西,放到嘴里一咬开,热油直接就冒出来了啊,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得忍住,何至于受这份罪,药抹在伤口上也不好受,嘴不能合上,四面八方的凉气都顺着往里钻也就罢了,还特别疼。
眼眶再次红了起来,热泪滚滚而出,可不是她想哭,实在是控制不住。
“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了。”辛桃净了净手,拿出帕子给她擦着眼泪,“吃一堑长一智,再有下次,就按我说的,直接把舌头也给吃了,看以后还馋不馋,还想着今夜能一醉方休呢,我酿的酒总算可以开封了,你是没这个口福了,就看着我喝吧。”
“额有!”
苏湘仪急了,抓着她的胳膊张着嘴,含糊不清的说着,她除了看到好吃的走不动路,好酒也得管够啊,知道桃子今天要把酿了许久的桃花酒挖出来
,她连男人孩子都不要了,屁颠屁颠就跑来了。
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怪不着她啊,要怪就怪炸肉的人,也不把油沥干了就往碟子里放,摆明了是要“害”她嘛!
如果她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她口中的罪魁祸首,保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乖乖就“认罪伏法”了。
“酒什么时候都短不了你的。”辛桃拍开她的手,抽出胳膊,收拾好药箱放回柜子里,认真又严肃的说道:“等会吃饭你就坐在我旁边,哪都不许去,但凡你的手敢往酒坛上伸一下,以后就再也别想碰了!”
不能喝酒?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自从贺知柠离开的时候她喝醉过一次被逮到,又哭又闹的吵了大半宿,桃子几乎就不让她碰酒了,每次都是溜出去偷偷喝一点,酒气散尽之后才敢露面。
文绉绉的读书人说书是他们的精神食粮,她没念过多少书,也做不到出口成章,对她而言,酒就是她的精神食粮,不能断啊!
她再次伸手想抓辛桃的胳膊,没曾想扑了个空,辛桃斜她一眼,“这招对我没用,我虽然心软,可这是原则性问题,不想废了你的舌头,就老老实实听话!”
敲门声响起,荷香的声音传来,“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您看是现在开席还是再等会?苏姑娘的舌头要紧吗?”
“她没事,准备好了就开席吧,天冷,一会该凉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先去请祖母,让他们不必等我,落座吧。”
转而看向准备开溜的苏湘仪,笑了笑,便往里间走边道:“跟我一起过去,再等一刻钟才能把嘴合上,今晚好吃的不少,想吃,就听我的。”
苏湘仪屁股刚起来,立马又坐了回去,抬头仰望着粗壮的横梁,一脸的郁郁寡欢,生无可恋,有气无力的冲她摆摆手:你去吧,不必管我,我就在这赏赏夜景挺好的。
亮色的衣服实在不多,辛桃挑来挑去,选中了一条红色的长裙,拿在手里比划了比划,这件衣服从做成到现在,她一次都没穿过,稍微有些肥了,把腰勒紧了一些,长短正合适,大氅换成白的,走出去和天地都能融为一体了,白茫茫的。
前院,所有人都到齐了,有些人原本不相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凑在一起说了三言两语的话,喝了几盏茶就熟稔了,恨不得当场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弟。
今晚的年夜饭,不只有祁老他们,还有暗卫队,清河县的一队也跟着老夫人回来了,还有接了委托不着急离开的江湖人士,都请了
过来,辛桃本意就是要开一次真正的大团圆,还要借这次机会,对所有支持她,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所有人表示感谢。
好在前厅足够大,摆的下几桌,再三推让下,所有人都按照主次落座了,心宝拍了拍瘪瘪的小肚子,一再的张望,就是不见姐姐的影子,趴在桌上越发提不起精神了。
江牧舟坐在她旁边,小姑娘胳膊短手小的,够不到远处的吃食,荷香和秋染也是要落座的,没人照顾,他得随时随地盯着。
注意到她的状态,冲不远处还未落座的的秋染招招手,小声道:“辛姨还在忙吗?”
“小姐换了衣服就过来,小公子可是饿了?”
江牧舟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心宝,笑了笑,“陪小丫头玩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确实有些饿了,有没有点心,先拿来垫垫肚子。”
秋染看透不说透,掩唇笑道:“有的,奴婢就去拿,三块可够?吃多了过会该吃不下其他的了。”
“就三块吧。”
“嗳。”
厨房离得不远,秋染装了三块心宝最爱吃的红,豆糕,用帕子包着送到了江牧舟手上,红,豆的香气钻进鼻孔,心宝猛的抬起头来往旁边看去,颗粒分明,软软糯糯的红,豆糕就在眼前,她咽咽口水,咬
着手指头看向江牧舟。
“三块呢,江哥哥吃得了吗?不如我来替江哥哥分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