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城主还是被辛桃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本以为城中百姓会更难劝服,没想到告诉他们之后,他们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
“我们信任秦老太爷,自然也信任辛姑娘,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东西坏了在修就是,能换来永远的安宁,值得了!”
“是啊,辛姑娘,您就放开手干,缺人的话我们随时都能补上,缺银子,各家各户都出一点,不多,但也足够解燃眉之急了!”
此起彼伏都是附和的声音,沈城主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看着辛桃的背影,总有种跳进别人坑里,自己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辛姑娘早就料到了吧,所以才敢说出那样的话。”他咬牙。
辛桃挑眉,“我以为沈城主心里该清楚呢,您不是说外祖父在城中的威望更甚于您吗?现在我见识到了。”
沈城主可以确定了,他就是被人耍了,被个小姑娘耍了!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在苏湘仪那边传出消息后,自愿留下来帮忙的青壮年,为了逼蛮人出兵,都按照辛桃的要求成群的到禹城外挑衅。
辛桃也从秦家院中搬了出来,带着城主府的护卫,就在城墙附近扎营,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彼此都已经熟悉了,慢慢的,所有人对
她的称呼都由起初的辛姑娘,变成了大姑娘。
这日,辛桃正在帐中擦拭着苏湘仪留下的软剑,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她也只是顿了顿,平静的神情变都没变一下,仍旧专注的擦着手中的剑,尽管已经锃亮到可以照出她凛冽的容颜。
“大姑娘,敌袭!”
辛桃握紧剑柄,熟练的缠到腰间,解开大氅扬手扔到桌上,转身快步往外走,一路不停的站到城墙上,看着下方如潮水般涌来的兵马,松了口气。
“还真让你赌对了。”
秦老太爷在她身旁负手而立,正规军营的将士,出兵时肯定要身着兵甲,而城下的呼啸而来的敌军中,只有少数人穿着兵甲,手拿重兵器,其余人都是身轻如燕,只有一把大刀在手,看相貌,江湖气息格外严重。
辛桃唇角微微上扬,“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您不正是因为信我,所以才加入了这场赌局嘛,敌我悬殊的,只是人数而已。”
秦老太爷大笑几声,“沛国将领皆如你,何人敢欺我沛国无人啊!”
按照计划,最先领兵出城的是秦二公子,别看他性格吊儿郎当,很是不靠谱的样子功夫却是秦家所有人中最好的,只因他走的不是正规路子,完全把战场当成了他玩乐的地方,这边招
一下,那边戳一下,没一会就出现了个豁口。
辛桃手撑在城墙上,扬声道:“二表兄,想办法抢个弩箭回来,对付强盗,就要用强盗的法子!”
“收到!”
秦二公子舔舔嘴角,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落单的,长剑直取要害,一招致命,血流如注,喷到了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上,他垂眸嫌弃的看了一眼,手起剑落,泄愤般的又补了一剑,这才翻身上马,拿着到手的弩箭带人回城。
人少想要取胜,就不可恋战,务必保存实力,如此一来,打车轮战也能耗死他们。
辛桃拿到弩箭,来来回回看过一遍之后,在纸上画了个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的弩箭,交给换了身衣服的秦二公子,让他拿着去找城中手艺最好的工匠,按照图纸原模原样的造一个出来,等她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打造。
初次交锋,两边各有损失,但辛桃这边的人动起手来都不要命,硬生生把敌军吓退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扎营。
为首的将领虎视眈眈盯着城墙上的娇俏身影,张嘴就从手中的鸡腿上撕下了一大块肉,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不知为何,他就觉得那个女人是对面的谋士,说将领都太抬举她了,细胳膊细腿的,一折就断了,
怎么上战场?
“将军,这才第一天,若是有些大,要不还是……”
男人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连个娘们都应付不了,我有何脸面去见族长?传话下去,都把嘴给老子封严实了,谁敢透露出半点风声,老子让他尝尝千刀万剐是何滋味!”
“是……”
与此同时,辛桃那边也清点好了人数,重伤加上轻伤着,二十余人,比她想象的要多,所幸都活了下来,城中本就缺少大夫,她既要指挥大局,又要给伤患处理伤口进行包扎,尽管有秦家表姐与贺知柠帮着,也还是废了不小的力气。
给最后一人包扎好,她扶着墙起身,看着即便疼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却还畅快笑着的众人,抿唇道:“辛苦大家了。”
“大姑娘不必客气,守城守了这么久,还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般痛快!”
“手里的剑太久没沾过血了,都快锈住了!”
“哈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传扬出去,敌方将领突然觉得手里的鸡腿没那么香了,黑沉着脸扔到地上,随手牵了匹马到了城墙下,任副将再怎么喊,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叫你们领头的出来,本将军要见她!”
不用人刻意通报,辛桃就已经听到了,她活动了活动四肢,毫无惧色的走
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