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们也回来了,心宝见了辛桃就再也不愿离开,紧紧抓着她的衣服,走哪跟哪,除了她,还有个小尾巴,就是陈玲,二人一左一右的,赶都赶不走。
“昨日刚回,忘了问,清河县那边的铺子已经修缮好了?”
安娘在旁给她磨墨,闻言笑着道:“修好了,孙姑娘是个聪慧的,一点就通,我盯着她上了手才回来,两个镇子的生意虽说停滞了,可清河县却做的风生水起,无法进来又想接委托赚钱的江湖人士,都去了孙姑娘那。”
辛桃拧眉,停笔抬头,“我不是说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任何一间铺子都不许开吗?”
安娘愣了愣,“是……孙姑娘想要在您回来之前做出点成绩,好让您看着高兴,我瞧着孙姑娘情绪高昂,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就……没拦着。”
辛桃扔下笔,猛然起身往外走去,墨迹在纸上渲染,她先前写的所有都没了痕迹。
“来人,备马!”
商会的三位掌柜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她这找不到突破口,极有可能转向婷婷,去找她的麻烦,派到清河县的暗卫队都在府中守着祖母,婷婷相当于完全暴露于敌人的眼皮子之下,她有能力封锁两个镇子,却没有能力扩大范围。
苏湘仪和绮娘不知发生了什么
,总归是不能离开她半步就是了,跟着上马分奔而去。
要看着就要出清河镇,迎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年纪不小了,想起魏伯父曾经说过的话,辛桃双眸微眯,勒紧缰绳堪堪停了下来,马鸣声划破天际。
大掌柜年过七旬,再精神矍铄也不至于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二掌柜跟大掌柜不相上下,也就是说,第一个跳进坑的是最沉不住气的三掌柜。
单看稍微有些富态的体型,阴沉的脸就知道来人定是脾气暴躁之辈,且心思不坚定,只要随随便便说些什么,就能让他动摇。
“绮娘,你去清河县看看,有任何情况不要轻举妄动,先回来告知于我,再商量对策。”
“是。”
绮娘应了一声,打马离开,随三掌柜而来的下属欲拦,被他出声制止,“小喽啰而已,跑就跑了,大头在那呢,都给我打起精神,谁要是敢拖后腿,老子剥了他的皮喂狗!
还有,今日发生任何事,都给我烂到肚子里,有任何风声泄露出去,被大哥二哥知道,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往外摘,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他还以为辛桃就算不上前迎接,至少也会待在原地不动,再怎么说他也是商会名正言顺的三掌柜,腰板瞬间就挺了起来,得意洋洋的笑
着,谁知,镇口的人完全就没把他当回事,缰绳一拉,转身走了,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掌柜高傲的自尊瞬间粉碎,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变成狞笑,咬牙切齿道:“好个小丫头片子,等落到我手里,看我折腾不死你!进镇!”
辛桃先一步回了湘思阁,让荷香她们把小家伙们带下去躲好,自己大刀阔斧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静候“贵客”大驾光临。
马蹄声很快由远及近,大门敞着,三掌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与辛桃对视,尽管辛桃一身简衣便装,素雅的白色也掩盖不住她灼灼的风华,气势上竟不相上下。
“三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辛桃胳膊肘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把手上,垂眸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嘴上说着抱歉,却全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如果说方才只是单纯的想给个下马威的话,现在就是赤裸,裸的不在意了。
三掌柜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马鞭与缰绳随手扔到身后的下属手里,背着手跨上台阶。
“总算是见到了辛大姑娘的真面目,在下深感荣幸啊。”
“是吗?”辛桃勾唇一笑,“我以为,三掌柜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就是我了,论起在商会中的地位,三掌柜最低,也最不起眼。
手里一没本钱,二没保障,随时都可能被舍弃,只有拿到湘思阁和知柠药铺,才能改变现状,可惜啊,我并未如三掌柜所愿死在外面,你的计划,也落空了。”
“辛大姑娘这是在挑拨离间,耍下作手段吗?”
“挑拨离间不至于,只是在实话实说罢了。”辛桃抬眸,“原来三掌柜觉得我刚才的话是在挑拨离间,听闻商会三位掌柜关系甚笃,密切到分都分不开,怎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呢?”
她身体微微前倾,冷笑道:“还是说,三位本就是为了迷惑不知情的人,而刻意做戏啊。”
“胡言乱语!”三掌柜腾腾腾冲过去,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隔着两柄出鞘的利剑,恶狠狠的看着她,“黄口小儿,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分,裂我们兄弟三人吗?做梦!生死都一并经历了,还怕你三两句毫无根据的话不成!”
“既不怕,也不信。”辛桃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三掌柜在激动紧张什么?就当我在自言自语不就好了?其实在三掌柜潜意识里,早已心存芥蒂吧。
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男人,谁都不愿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每当外面的人提起商会,能想到的除了大掌柜就是二掌柜,与您无关,您要是不信的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