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间铺子我已经看过了,可以准备开张了。”
“不知大姑娘想做什么生意,小的也好提早准备。”
辛桃让荷香取来了笔墨纸砚,用镇纸压住,提笔画了起来,“具体的章程还未出来,你先找家专门做大件的铺子,把我需要的东西做出来,桃花巷可有去看过?”
“是,小的有幸瞧过一眼,彼时还未落成,但也足够令人震撼惊艳了。”
辛桃点头,“六间比起十四间虽说少了许多,可做的好的话,不定收益就会少,还有可能高出数倍之多。”
邹杰眼眸微微瞪大,他弟弟来信说,桃花巷刚刚起步,一日的收益就高达三百两,高出数倍还多,岂不是……
他心里藏了把算盘,简略的衡量了一下,好似已经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了腰包了。
图纸画好了,辛桃拿起来吹干交给他,“从现在起,我所说的每句话都要牢牢记在心里,务必按照我的要求来做,不可有丝毫的差错,你可明白?”
“是,小的明白,还请大姑娘放心。”
辛桃净了净手,“让荷香送你从侧门离开,办事的时候隐蔽些,现在还不能让旁人知晓,找个信的过的人来做。”
“是,小的定当办好差事。”
“你办事,我放心。”
否则也不会让他先一步来京
城了,事实证明,他做的确实不错,在京中混的很开,各路消息都摸的一清二楚,关键是,足够忠心,有这一点就值得重用。
荷香带着邹杰离开,秋染入内伺候,站在桌边为小姐磨墨,看着小姐写几个字就忍不住揉揉左胸口,十分的心疼。
“您还是歇一会,伤口还未痊愈,经不起折腾的。”
辛桃摇头,落笔的速度不减,“不尽早处理完,心里总挂念着,就是歇也安不了心。”
“可是……”
辛桃看她一眼,秋染撇撇嘴,立马不敢说话了,心里期盼着将军快些回来,只有将军才能管住小姐,太医们都说需要静养,胡老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在养好之前,能不下床就不要下床了,可小姐,偏是不听啊。
“夫人。”
辛桃抬眸,门外躬身而站的,是府中管家,这时候放下笔才会让人发觉异常,只看了一眼,接着不动声色的写起来。
“孙管家,何事如此急匆匆的?”
“回夫人的话,苏姑娘……在前院同一位陌生男子打起来了,老奴实在没法子,这才迫不得已前来打扰。”
“打起来了?”
辛桃扔下笔,写了大半的章程瞬间就毁了,起身的动作太大,拉扯的伤口又疼又麻,她皱皱眉头,由着秋染为她穿好披风,快步往
前院去。
“此处是将军府,何人胆敢擅闯?”
孙管家紧随其后,闻言跟着摇头,“老奴也不清楚,老奴在京中多年,却从未见过今日突然上门的公子, 口口声声说要见您,老奴说您身子不爽利,太医交代需要静养,让他过些日子再来,可他非但不愿,还推开老奴要硬闯。
刚好被苏姑娘撞上,一句话没说呢就直接动起了手,老奴帮不上忙,府中护卫也都畏手畏脚的不是对手,老奴实在害怕苏姑娘吃亏。”
“练家子?”
“是。”
辛桃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也越来越快,秋染和孙管家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仪姐的性子已经收敛了许多,能让她忍不住动手的,只可能是认识,并且有深仇大恨的,难不成,是身份暴露了?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仪姐平常很少出门,就算出去也是裹得密不透风,绝无被人认出的可能,直到亲眼看到陌生男子是谁,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疑惑更重了。
苏湘仪明显不是青龙的对手,节节落败后,被逼的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剑尖就要划过她的脸,辛桃眸光一沉,抽出头顶的发簪反手甩了出去,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歪了他的剑。
孙管家拍拍快要跳出来的心,赶忙的把大门关好,隔绝了外面
的视线,希望将军听到消息赶紧回来,不然这一大家子都得遭殃了啊!
如果金老知道青龙想出的主意如此直来直往,大概想哭的心都有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干嘛的呢,平日里多聪慧的人,关键时刻怎么就犯傻了!
辛桃扶起苏湘仪坐到廊下,看着她脖颈上鲜红的痕迹,眼底越发的暗沉,“给她上药。”
“是。”
“我没事,你退后,我来……”
辛桃摁下她,面无表情道:“这位公子点名道姓要找我,自是要由我亲自接待才合规矩。”
她转过身,看着收剑入鞘的青龙,“我以为,短时间内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阁下不打招呼,贸然来访,还擅闯将军府,不知所谓何事?”
“我有话单独跟你说,让他们离开。”
“你做梦!”
苏湘仪豁然起身,挡在了辛桃身前,哪怕打不过,今儿个她都不许这个男人碰桃子一根毫毛,豁出命去也得拖到宋行水他们回来。
辛桃拉住想要冲出去的她,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既是来见我的,就不会对我如何,带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