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该放宽心,说不定,这就是命运让她到此的目的所在呢每样东西的出现都有它该出现的理由,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染染……”宋行水温柔缱绻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更富有情意,他的染染,简直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慈宁宫偏殿,靖公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守在十皇子床边,看着她离开之前还肉乎乎的小家伙消瘦至此,无比痛心,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满是后怕。
苏嬷嬷悄悄进来,看了眼仍旧昏迷着的十皇子,轻声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吃些东西,奴婢在这替您守着。”
靖公主摇摇头,“我不饿,让母后先吃吧,不必等我了。”
“您从回来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未用过,身子该吃不消了,还是听奴婢的话,过去用些吧,有您陪着,娘娘也高兴。”
靖公主静默片刻,松开了小十的手,仔细把被子掖好,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苏嬷嬷离开,出了偏殿,却见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房檐上,她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还带着刺骨的凉意。
侍女帮她系上披风,苏嬷嬷打起伞撑着,把所有的风雨都隔绝了。
“宋夫人可有说,小十几时会醒?”
苏嬷嬷想了
想,回道:“听宋夫人的意思,十皇子年纪小,身子骨弱一些,要个两三天,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会醒过来。”
靖公主拧眉,“竟要两三天,两三天不吃不喝,岂非更承受不住?”
“宋夫人说不破不立,总要经历个过程,十皇子福泽深厚,定能平安渡过难关。”
靖公主脚步顿了顿,“她知道小十的身份?”
苏嬷嬷摇摇头,“未曾有人告知于她,奴婢猜测,大概是她自己猜出来的,宋夫人的聪慧,已经人尽皆知了。”
靖公主不再说话,进了主殿,看到桌上摆着的都是她爱吃的饭菜、糕点,微微扬起了唇,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在封地待了这许久,也不知还吃不吃的惯这些东西,先尝尝,不合口味的话,再让厨房给你做。”
太后给她夹了块晶莹剔透的马蹄糕,笑道:“记得你幼时就格外爱吃,一日吃不上就会闹脾气,有人跟你抢,那小模样,就是要咬人呢,为了让你吃个够,你父皇还特意从南边找来的厨娘。”
靖公主微微笑,夹起来吃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母后还留着她。”
“是啊,这么多年了,她做的糕点我也吃习惯了,猛的换了口味还有些不适应,刚好她也愿意留在慈宁宫,一直到了现在
。”
说起来,满是感慨,慈宁宫的老人不多,这个南边来的厨娘算一个,有着一双巧手,不止能做饭、做糕点,女红刺绣也是一流。
“喜欢吃就多吃些,瞧你,都瘦了,也不知好生照顾自己,临出宫前,把厨娘带上,让她专门服侍你。”
靖公主拒绝道:“不必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回封地了,跟在我身边,终究没有跟在母后身边自在。”
太后见她好似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皇帝有时就是大大咧咧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当是清楚,他说的话,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是无心之举。”
靖公主擦擦嘴角,“母后放心,我没那么小心眼,至于为了一句话同皇兄生了嫌隙,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亲人,而驸马,只是外人而已。”
到底还是种下了根,太后看着她,说道:“你对皇帝,仍旧心存怨恨。”
“儿臣也不瞒您,当年的事,儿臣确实耿耿于怀,皇兄既容不下怀安,当初又为何将儿臣嫁给他,若没有我,怀安娶个淳朴贤惠的妻子,不知有多好。”
太后重重吐出一口气,“此事的确是他做的太过了,伤了你的心,也损失了一员虎将。”
靖公主冷哼,“他伤的心还少吗?魏府、穆府,哪个不是满门忠烈
,为了沛国鞠躬尽瘁,生不怕死,可到头来呢,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敌人的刀下,却被信任的人斩首抄家,里面,不乏有十岁孩童,如此都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在他眼中,他就是对的,是不容违背的!”
她眼底满是怨恨与痛苦,太后也不阻止她发泄,此处是慈宁宫,再大的胆子,也不会有人胆敢在慈宁宫外扒墙头。
信任的人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偏生这个仇还报不得,换做是她,也做不到忍受这么长时间,小十的出现,对靖儿来说,何尝不是种救赎。
“娘娘,公主,十皇子醒了!”
苏嬷嬷入内禀报,语气激动又高兴,太后和靖公主跨进偏殿,就见小十一脸迷茫的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白布发呆。
这一觉好似睡了很长时间,浑身都疼的厉害,尤其是脑袋,根本是快要炸了,可……这块白布算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在做梦,是母妃真的回来了?
“小十!”
靖公主冲过去把人抱进怀里,很是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太好了,太好了,终于醒了,你可把姑母吓坏了。”
一切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