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有啊。十皇子歪着脑袋,一派天真的看着长公主。
只是,他眼底有一层深深的厌恶被长公主瞧了去,猛的就僵住了,伸出去欲触摸他的手也定在了半空,不知该收回来,还是该不管不顾,将廉耻羞辱丢到一边。
还不等她想清楚,十皇子突然看向盯着戏台的辛桃,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松开抓着靖公主衣服的手,朝她伸了出去,咧嘴笑了起来。
“姐姐,抱。”
众人既讶异又觉得理所当然该如此,毕竟宋夫人几次三番救了他,小孩子心中多少都会产生依赖,不知不觉就变得亲近了,只是这声姐姐……不约而同的,他们看向了长公主,这脸打的,有点忒狠了,瞧着长公主脸都黑了。
小十没事,靖公主的心稍安了一些,满满的担忧全部转化为愤怒,知道辛桃碍于身份,许多事不好做,亲自将人扶起来交到了她手上。
“其他人,本宫不放心,你且帮本宫照看着允承,尔容,带宋夫人下去上药。”
“是。”
尔容是薛姑姑的名讳,满京城,就连陛下和太后都未叫过几次,一直都是靖公主的专属称呼,可见二人关系有多好,靖公主对她有多重视,辛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朝她颔首一礼,表示敬意,薛姑姑也笑着回了一个。
不
为别的,就为这姑娘,她也很喜欢。
宋行水本想亲自送她们过去,一来他是外男,后院不方便进,二来靖公主将他留了下来,帮着一块查幕后真凶,派了一队侍卫护送她们,然而,他仍将人送到了前院与后院相衔接的小花园。
“我来接你之前,不要随意走动。”
他原本就对身边人之外的任何人都难以信任,这下更是看谁都像贼人,被他带刀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侍卫都下意识身体紧绷着。
宋行水冷哼一声,撩开袍子,从靴子里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也不怕旁人看了去,光明正大的交到了辛桃手上,握着她的手叮嘱道。
“务必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在时,万不可再出事,更不可再受伤,不论什么原因。”
辛桃无奈笑了,这是在气她为了救十皇子,连命都不顾了呢,看到箭射过来的一瞬间,她也是下意识朝离得最近的十皇子伸出了手,并没有考虑太多。
她知道小家伙别别扭扭的徘徊在她周围,就是特意来找她,想要吸引她注意力的,她心软,也承受不住小孩子可可爱爱的举动,看似是在看戏,实际早就无心观赏了。
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想太多,哪怕旁边站着的不是十皇子,而是长公主,她照样会救,仇
怨暂且搁置一旁,命比任何都重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就当为自己积德了。
辛桃攥紧匕首,抬眼看着他,“此事发生在靖公主府,莫要强出头,事情关乎到十皇子的安危,靖公主断不会放贼人逍遥法外,你就在旁帮衬一把即可。”
“我省得。”
箭划过她肩头的时候,将她的披风也扯了下来,宋行水搓搓她的胳膊,不再多说,“快些去上药吧,忙完了前院的事,我便来接你。”
辛桃笑着点点头,主动抱住了他,埋在他怀中蹭了蹭,闷声道:“那支箭,我瞧着像军中所用,许跟元帅生前的旧部有关。”
宋行水双眸微眯,只顾着她的伤势了,倒是没注意太多,现在想想,好似确实不像寻常箭羽,但又与现在军中所用有些差别。
拍拍她的小脑袋,在她眉间印下一吻,看着人牵着十皇子消失在拐角处,这才转身离开,回到前院时,靖公主府侍卫已经将湖边围的密不透风,凡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人,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一个都别想离开。
宋行水将小臂的绑带绑的更紧了些,不苟言笑的模样往靖公主身旁一站,再配上他身穿的黑袍,活像地狱索魂勾命的黑无常。
靖公主抬头看他一眼,重新将视线聚焦在手中用帕子包着的箭羽
上,明显已经发觉了不对劲。
若这事真是他们干的,她大概能理解了,可事关小十,决不能姑息!
“披风的材质不错,带回去缝缝补补,洗一下还能再继续穿。”
宋行水微微一笑,双手背后说道:“已经脏了的东西,配不上她了,您放心,我会找到更好的材质,为她打造一件绝无仅有的披风。”
“宋少将军对宋夫人如此情义深重,宋夫人却因救允承而受伤,又是在本宫的府上,不知宋少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宋行水并未立马做出回应,片刻后才冷冷道:“杀。”
“巧了。”靖公主扔下箭羽,接过帕子擦擦手,面色冷凝,“本宫的想法,与宋少将军不谋而合。”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又是在湖边,竖直了耳朵也听不清,这让所有人悬着的心又抬高了几层,他们可不想赴个宴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来人!”靖公主蓦地抬手,说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话,“速进宫回禀皇兄,有人在百花宴上意图谋害十皇子,人虽被宋夫人救了,却受了极大的惊吓,本宫咽不下这口气,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出贼人,格杀勿论,请皇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