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求,不如说是合作。”
只一句话,靖公主就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了,美眸危险的眯了起来,缓缓放下捧在手中没喝几口的茶,语气生硬平静了许多,也是为了给她提个醒,有些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宋夫人此话何意,我有些听不懂了,我并非生意人,不知与宋夫人有何合作可言。”
辛桃笑了笑,“您把十皇子保护的很好,可有些事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是他命中注定要经历的,避,又能避的了多久呢。”
“宋夫人。”靖公主眉头紧拧,心里的弦被人轻易触碰,已经要失去耐心了,“你前后救了小十两次,不论目的何为,这份恩情都要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若宋夫人打算携恩以报,我只能说同玩火自,焚没甚区别,不但现在拥有的都会失去,还会把命搭上。”
辛桃发现了,皇家人,真的很不愿听别人说实话,她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您消消气,臣妇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给您个忠告,您若不愿听,就全当臣妇未曾说过。”
“忠告?”靖公主面色陡然一沉,“宋夫人这是在诅咒允承。”
辛桃笑了,垂眸不停的摇头,“您自己也清楚,臣妇并无此意,而且您也知道,十皇子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且不说后
宫妃嫔能否容得下他,至少太子和诸位皇子们是容不下的。”
“允承不过八岁。”
“十皇子自幼生活在慈宁宫,得您和太后娘娘,陛下护佑,如此特殊的待遇可是前所未有,注定了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靖公主咬咬牙,“我可以护她,哪怕我不在了,也会为他打点好一切,让他安安稳稳度过之后的每一天。”
“群龙无首,将心已失,军心涣散,您能保证,他们会永远臣服于十皇子吗?”辛桃面无表情的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若真如此,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靖公主猛然抬头,很快又想通了,宋行水在军中任职,辛桃会见过军中专用的箭羽也并不奇怪,令她震惊的是,但凡洞察力不敏锐,都不可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此事的漏洞。
这个女人,真的不可小觑。
前院的事已经处理完毕,经过挨个排查,能确定受邀前来的宾客中,没有贼人安插,进来的奸细,但宋行水在查看戏台时,发现了一条狭窄的秘密通道,接辛桃的时候,顺便告诉了靖公主,后面的事,就轮不到他来管了。
生活了几十年的府邸,用的都是出宫时带出来的老人,靖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奸细会出在这些人之中,与贼人里应外合,意图夺取允承性命,看似天
衣无缝的计划却不知盘算了多少年,若非辛桃眼疾手快拉了允承一把……
靖公主闭闭眼,想想都后怕,“我知道了。”
辛桃把手搭在宋行水伸出来的手上,紧紧握着起身,肩上突然一沉,回头一看,是薛姑姑。
“听公主说,夫人传来的披风脏了,这件是宫里的绣娘做的,颜色太素雅,做出之后公主就没穿过了,奴婢瞧着跟夫人穿来的那件颜色很像,路上冷,您披着会舒服些,伤口刚包扎好,也见不了风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不接受,就颇为不识趣了,辛桃拢了拢系好,回身福了一礼。
“有劳薛姑姑了。”
薛姑姑忙避开,回了一礼,“夫人客气,这是奴婢应做的,伤口还需按时上药,奴婢已经将伤药交给了知冬姑娘,连同祛疤的也一并装上了,您这般白皙的皮肤,可不敢有了伤疤。”
辛桃看了眼知冬怀里揣着的包袱,怎么都不像只有两瓶药,不论如何,心意她收下了,福身又是一礼,挽着宋行水的胳膊转身时,最后说了一句。
“在其位,谋其政,还望公主好生考虑,何种选择,才是对十皇子最好的,臣妇告退。”
他们前脚刚离开,十皇子就兴致缺缺的扑进了靖公主的怀抱,过去了这么久,捧在手心里的
小兔子仍旧完好无损,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怎的了?”靖公主轻声询问,“若是玩够了,我让尔容拿你的弹弓来。”
十皇子摇头,望着空无一人的月亮门,微微撅着小嘴。
“那,带你去骑马可好?”靖公主又问,“在宫里闷了这许久,又生了场大病,定然早就想放放风了,今日就让你玩个痛快,如何?”
十皇子依旧摇头,不论她说什么,都是一个反应,平日里只是说说就会让他无比激动的事,现在却完全激不起他的兴致,靖公主无奈叹了口气,捏捏他的小脸。
“不想让她走,方才怎么不说,嗯?”
她还没说是谁呢,十皇子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的掩饰道:“谁……谁说我不想让她走了,我就是……就是……还想要个兔子。”
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靖公主拍拍他的小脑袋,“我记得你之前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毛绒绒,软乎乎的东西,每次带你去围场打猎,不是要鹿,就是要老虎,可没见你吵着闹着要兔子的,这算不算爱屋及乌?”
“皇姑母在说什么,允承听不懂。”
十皇子从她怀中退出去,耷拉着脑袋坐在台阶上,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