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祉?宋行水眉头微拧,很不巧,他还真听过这个名字,靖公主麾下唯一的幕僚,精明的军师。
初次听闻他还在奇怪,靖公主虽握着已逝元帅的兵权,却没有上阵杀敌的意思,就算她想,皇帝和太后也不会同意,京城封地两头跑,要幕僚何用?
现在,他清楚了,不由咬紧了后槽牙,靖公主或许真的不想让十皇子参与夺嫡之战,但,不代表她就没为此做准备,本身,她还在纠结,染染的出现让她拿定了注意,对于江白祉,也不再藏着掖着。
好啊!好个靖公主!好大的一盘棋!不知不觉中,他们竟也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宋行水怒气更甚,事已成定局,想完全翻转不可能了,那就看,谁才是执棋人,谁才能笑到最后吧!
随着他手一松,抽出些许的剑唰的退了回去,只听他压抑着火气,垂眸道:“素闻靖公主麾下有一江湖游医,医术高超,连宫中太医都可望而不可即,想来,就是江兄了。”
辛桃愣住了,其他人亦是如此,看他的神情很是古怪,方才还剑拔弩张,恨不得拔剑砍了他,这会就成江兄了?
若非他们不错眼的盯着,真要怀疑他们私底下达成了友好相处的协议,跟他们演戏呢。
江白祉也有一
瞬的怔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直起身,一双眼笑成了狐狸……不,不是笑成了狐狸,他本身就是!
只可惜,现在他对面的,是同样善于伪装的大尾巴狼,即便宋行水占着身高的优势,二人视线一相对,江白祉眼中迸射出的火花不比他少。
“有宋少将军在,在下不必担心十殿下的安危了,薛姑姑身子完全恢复还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十殿下一应安排都是在下负责,登门拜访的机会还有许多,只是,与宋少将军好似碰不到面,真是可惜。”
他状似不经意的瞥了眼宋行水挡住大半,面无表情的辛桃,扬唇道:“期待与宋夫人的下次见面,在下先行告辞了,十殿下,就劳烦夫人代为照顾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宋行水蓦地开口,眸色越发暗沉,见他停下,微微侧身看着自己,宋行水先转身看向同样在看他的姑娘,柔声道。
“让他们带你到处逛逛,我很快就过去。”
辛桃本能的就想拒绝,微拧着眉头看了看他柔情似水却又不容拒绝的面色,又瞥了眼再次靠到树上的江白祉,把十皇子交给苏湘仪,上前一步靠近他。
“这个人很危险,你要千万注意,不可掉以轻心。”
“好。”宋行水应
的干脆,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想吃你煮的汤面了,我保证,你煮好了,我这边就结束了。”
辛桃抿抿唇,弯腰抽出藏着的匕首,握着他的手放了上去,并未抬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记得再还给我。”
宋行水低笑几声,连着她的手一块握紧,倾身低声道:“绝不弄脏了,现在什么样,到你手上就还是什么样,染染可信我?”
“信。”
毫不迟疑说完,转身牵过十皇子的手离开了,穆宁走在最后,拍拍他的肩膀,很不友善的看着貌似瘦弱不堪的江白祉,这场较量,孰胜孰负没有悬念可言。
“必要时候,不必留情。”
宋行水嗤笑,转身朝江白祉走去,“还用不着你来教我,代我看好她。”
与此同时,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冷漠与阴寒,打造精致的匕首被他当宝贝一样收进了怀里,紧贴着左胸口。
“谈谈?”他唇角一挑,邪肆又张扬。
江白祉姿态慵懒的耸耸肩,“江某实在不知,同宋少将军有何好谈的,如果是宋夫人的话,江某倒是可以同她探讨些医术。”
宋行水轻笑一声,抬眼时眼中却不见半分喜色,“给你句忠告,离她远点,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惹怒我是什
么后果。”
“少将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江白祉笑了起来,“江某对宋夫人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宋夫人治好了十殿下的天花,抢走了江某神医的名头,又引得西域废太子和沛国京畿卫统领倾心,对此奇女子,江某存了些许好奇之心而已,少将军护食也要分清状况啊。”
生怕宋行水听不清,或者表达不清楚,他刻意加重了“废太子”三个字,对他的怒气恍然未觉,江白祉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就算江某存了别的心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江某也只是随心罢了,少将军又凭什么左右江某的心思呢,更何况。”
他抬腿走到宋行水身侧,望着不远处的身影,接着道:“真正该离她远点的,不应该是你吗?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可是灭顶之灾,以你如今的权势地位,自保都难,又何谈护她。”
始终未曾开口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翻滚的暴戾,蓦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摁着人推到了树上,砰的一声闷响,树叶都跟着颤动。
“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事,你以为,你是谁?”
江白祉有一瞬间的喘不过气,调整好呼吸,安抚好躁动的五脏六腑,倏尔笑了,“江某不过一介白衣,偶然得了靖公主赏识,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