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压下心头的酸意,摇头笑道:“不必了,多谢公主,时辰不早了,臣妇也该回去了,公主玩的开心。”
“宋夫人就不想知道,本宫心里的人是谁吗?”殷桃好似一颗心都扑在白马身上,余光却盯着辛桃不放,“说不定,这个人宋夫人也认识,还极为熟悉呢。”
辛桃背对着她,微微仰头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道:“臣妇来京不久,并未交过几个朋友,还都是女子,公主的心上人,怎么可能同臣妇有关系,您真会开玩笑。”
“选一匹马,同本宫跑两圈,本宫就告诉你,如何?”
“不好意思,臣妇并不感兴趣。”
“若这个人,姓宋呢。”殷桃理顺了白马身上的毛,见她停了下来,笑着翻身上马,慢悠悠走到她身边,“若宋夫人依旧不感兴趣,那便随意。”
辛桃面色很是不好看,双手松了紧,紧了松,垂眸开始绑袖口,“仪姐,挑匹马给我。”
苏湘仪微微拧眉,方才她就看过了,这里的马大部分都没有经过驯化,野性未除,十分危险,身形娇小的马匹更是少之又少,可,看桃子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挨个找过去。
就在这时,宋青牵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走来。
“主子经常来这个马场,这
是主子专门的马,旁人轻易碰不得,如果是夫人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辛桃抬眼,这匹骏马可以说是整个马场最威风的了,四肢紧实,双目炯炯有神,第一眼,她还以为看到了某人,见辛桃在打量它,清亮的眸子竟是深邃了些许,四肢不安分的来回挪动,好看的鬃毛划出好看的弧度。
真是高傲啊,这年头,连马都随了主子了。
辛桃束好衣服,走到跟前,含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刚开始,它还会不情不愿的嘶鸣,甚至扯着缰绳后退,直到辛桃趴在它耳边说了句什么,它才慢慢安分了下来。
马儿虽不会表达情绪,可依旧是有灵性的,静静看着辛桃的时候,让人感觉它在皱眉,好似在思考些什么,半晌,眸子才又清亮如初,主动蹭了蹭她的手心,算是接受了她。
宋青这才把缰绳和马鞭交到她手上,很好奇她说了什么,竟让主子都难以驯服的烈马温顺如此,当初他要碰,还是主子帮着才行。
半个马场之外,殷桃全都看在了眼里,双手越攥越紧,她来这马场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宋行水,然而,这么长时间了,两人总是错开,完全没有碰上的机会,她也知道,是宋行水刻意躲着她,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那匹马,
她也碰过,结果就是差点被踢翻在地,搞定不了人,连马都搞定不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面子和尊严,都扔到了这里。
看着辛桃稳稳上了那匹马,浓重的屈辱扑面而来,尤其是她嘴角的笑容,比天上的阳光还要刺眼。
这会才发觉,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殷桃垂下眼,不想去比较,可她做不到,阴影罩下,她眯着眸子看过去。
“宋夫人不是说自己骑术不精,本宫瞧着,比本宫强出许多。”
“您说笑了。”辛桃摸了摸身下的马,笑盈盈的说道:“全是这马儿的功劳,若非今日来此一趟,臣妇还不知时间有如此通人性的马。”
“哦?”殷桃看了眼她身下依旧高傲的马,笑道:“宋少将军是这里的常客,这马也是他的,听宋夫人的意思,竟是不知情吗?”
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辛桃要是听不出来,也不必在京中待了。
“夫妻之间,也不一定要事事皆知,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军中压力大,忙累了来跑上几圈散散心,并无不妥。”
“确实如此,既然上场了,比一圈如何?”
“臣妇恭敬不如从命。”
尽管有些欺负人,可她向来是有仇当场报的人,人家都嚣张到眼前来了,能忍则忍,不能忍,就打回去!
马鞭一
扬,两匹马如离铉的箭,几乎同时冲了出去,辛桃整个人快要贴在马上,以此来减少阻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身下的马上,或者说,是寄托在行水的眼光上。
场外的人看的胆战心惊,知夏双手握紧,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夫人的身影,下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相比之下,苏湘仪要冷静许多,还有功夫安慰她,“放心,桃子不会输。”
且不说两匹马本身就没有可比性,桃子的骑术比起男子都不遑多让,何况是区区长公主了,这场比试,纯粹是某人自取羞辱。
红,梅和绿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她们不会骑马,在这方面也谈不上懂,但她们长眼睛了,看的出实力悬殊,宋夫人一会超前,一会落后,游刃有余的掌控着,摆明是在戏耍公主。
胆子大是一回事,大概也是真的被逼急了,哪个女子能容许自己的夫君被人觊觎呢,只有没出息,撑不起一个家族的当家主母才会放任不管,显然,宋夫人不是,即便是太后娘娘,也拿她没办法啊。
最后一圈,殷桃咬紧了牙,卯足了劲,强忍着大腿内侧的疼痛,用力挥动马鞭,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