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怒火翻滚,要不是桃子拉着她,她早就冲出去解决外面两个混球了!
且不说军中规矩有多严,只一条,没有上面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军营半步,这就是铁律!
好个吴世忠,拿着朝廷的军饷做这种不入流的事,苏湘仪咬紧了牙,这也就是人没在眼前,否则,她绝对揍的他娘都认不出!
吴世忠就是徐州新上任的守将,眼下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自然而然想到他头上。
他的情况和严将军相似,都是立过大功的人,受了重伤才从前线退到了后方,本以为有着相同经历的人,品性就算不完全相同,也该相差无几,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苏湘仪靠在身后的墙上闭闭眼,有段时间不在宫里了,如今的朝廷,上至君王,下到文武百官,令她失望至极,她甚至很想说一句,沛国,没有救下去的必要了。
辛桃捏了捏她的手,撩开帷帽笑着摇摇头,眼底的意思分明是让她不要多想,躁动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捂住半张脸笑了起来。
看吧,她就说桃子对她很重要啊,没有桃子在身边,她真的很难保证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手上的血还没洗干净,她
不想再沾新的。
“来都来了,光明正大出来见一面如何?”
声音很近,辛桃拉着苏湘仪紧贴在墙上,院落间隔的距离不远,动静无需太大就能引起注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都凑过来很麻烦,仪姐带着她脱身不容易。
正想着有什么好办法,身后蓦地传来声音,“进来。”
简短的两字后,窗户敞开了一条缝,二老太爷披着衣服站在窗边,垂眸看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让开了路。
辛桃和苏湘仪对视一眼,四面楚歌,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窗户并没有很高,对身姿轻盈的她们而言并不困难,守卫找过来时,窗户刚关上,稍晚一步,就不得不动手了。
大部分习武之人动手行,动脑子就不够个了,二老太爷几句话打发了他们,关门落锁,一气呵成,转头见老妻引着她们从屏风后走出,重重叹了口气。
“不该回来的。”
“我的家在这。”
辛桃扶着二叔祖母坐好,隔着衣服都能摸到瘦削的胳膊,二叔公也是,脸颊两侧都凹下去了,脸色蜡黄,带着病态,总之,很不好。
习惯性去号脉,还没碰上,二老夫人就
先握住了她的手,笑吟吟的拉着人坐好,看着她白皙的小脸,略微皱眉。
“怎的又瘦了,这样可不行,你还这么小,不能落下一身的病。”
辛桃反握住她的手,“您放心,我好着呢,我这身体就是如此,吃再多也不会上肉,他们都在身边盯着,纵是我想不吃都不行啊。”
“这才好,这才好。”二老夫人眼眶微红,“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到了下面也能跟大哥大嫂交代。”
“重逢的日子,不说这些晦气的话。”辛桃眸光微暗,拍拍她的手。
“时辰不早了,您先休息,短时间内我还不会离开,只要有空,就来看您,不会再让您提心吊胆了,我在,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您啊,就负责把身体养好,我可是说要把您和二叔公接到京城享福的,很快了。”
二老夫人欣慰的直点头,握着她的手怎么都不愿松开,还是苏湘仪动用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哄的人笑逐颜开,扶着去里间休息了。
“二叔公。”辛桃站到窗边,抬头看着两鬓斑白的老人,喉头发紧,满心的酸涩,压的她喘不过气。
调整好呼吸,再开口时尽量平稳,“身为辛家曾经的家主,我有
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三房为何会和军中之人扯上关系?背后之人又是谁?目的是什么?还请您给我个答案。”
“答案?”二老太爷苦笑,“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如何给你答案,染丫头,听我一句话,趁早离开。”
静默良久,辛桃蓦地笑了,转过身跟他一样面朝窗户,“原来如此,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我一个,那就好办了。”
“染丫头,此事牵扯面太广,你不要插手,只要找不到你的人,他们再怎么猖狂也无从下手,听我的,天一亮就赶紧离开,他们拦不住你,我知道。”
“然后呢?”
辛桃深吸一口气,“我离开,然后呢?你们怎么办?”
“我自己的兄弟我了解,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离开,我们就安全了。”
“二叔公,这是个局。”辛桃转过身,坐到桌边,看着有些佝偻的背影,冷声道。
“从我离开京城那一刻起,就掉进了这个局里,他们知道,我要去交州势必会路过徐州,过家门而不入,这不是我的风格,我的每一步,他们都算计在内,唯独算漏了我对军中将士比他们还要了解,他们往我眼前一站,不用
做什么我也能分辨的出。”
“你想说什么。”
“既是局,不达到目的他们又怎会罢休,这不是我走或者不走能解决的问题,三房能做出软禁一事,已经证明在他们眼里,兄弟情与利益相比,一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