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为了黎民百姓,为了苍生幸福的旗号,背地里行着满足自己私欲的龌龊事,普渡寺已经脏了,和尚们不屑再继续待下去,恨极了的老百姓一人一把火,含着懊悔的眼泪烧了普渡寺。
冲天的火光直逼云霄,宋行水立于山下,静默片刻说道:“两人留守,其他人随我继续北上,我只有一个要求,再有天师入城,不必多问,直接杀。”
“是。”
辛桃醒来时,午饭的点已经过去了,层层床幔挡住了灼眼的阳光,难怪她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
手捂着额头躺了片刻,这才撑着床起身,撩开床幔唤了一声,秋染很快推门而入,伺候着她穿衣服梳头,透过镜子看着她面容憔悴,心疼的嘟囔着。
“什么时候才能歇一歇,您的身子,真该好好养养了。”
辛桃缓缓睁开眼,笑着拍拍她的手,“不会等太久。”
等允承坐上那个位置,等秦家重回往日荣光,等辛家所有人都接去京城,她肩上的担子也能安心放下了,想想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忍不住扬起了唇。
先苦后甜嘛,不吃苦,怎么尝的到之后的甜呢。
“夫人,程东家一家过来了。”
还真是赶早不如赶
巧,见客总不能顶着张苍白如纸的脸去,略施粉黛,脸色总算显的红润了些,在秋染的强烈要求下吃了点东西,这才起身去往前院见客。
彼时,程东家等人已经等了许久了,本就是上门赔罪,该有的诚意还是要有,程东家倒是无所谓,程夫人和程潇潇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了。
可母女俩谁都不敢多说一句,她们知道,夫君(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平日里他最疼的,就是来之不易的宝贝女儿,昨夜竟然下了狠心,让她跪了一晚上祠堂不说,还不许偷懒,专门派了人在旁边守着,心疼女儿的程夫人想偷偷送点东西进去都不行,哭天抹泪更是不管用,别提多心塞了。
还好老的管不了,管得了小的,总算劝着潇潇服了软,不然,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受得了,母女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愤怒,程夫人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沉得住气,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让程东家久等了。”
辛桃由人搀扶着走进,视线在起身回礼的男人身上停留一瞬,转而看向他身旁挽着手的两位女子,程潇潇那张脸,化成灰她都认识,这另一位
,大抵就是程夫人了,别说,母女俩长的还挺像。
不仅容貌相似了五六分,眉眼间的高傲和自以为是的嚣张也很像啊,辛桃笑着点点头,径直坐到了主位上,在自己家还虚伪的客气,可不是她的作风。
“程东家今日来,是想好如何给我答复了?”
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程东家看了眼不停往后缩的程潇潇,眉头一皱,沉声道:“在府里怎么答应我的?还想回去继续跪着?”
程潇潇浑身一抖,抓着程夫人的胳膊摇了摇,“娘,你看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是亲生的……”
“休要胡说。”程夫人先一步捂住她的嘴,朝她微微摇头,带着得体的笑容劝道:“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你爹也是为了你好,既然犯了错,我们认就是了,我们潇儿最听娘的话了,是不是?”
母女俩背着人挤眉弄眼,程潇潇深吸一口气,撇着嘴不情不愿的松开她的手,站到正中央的位置,闷声说了句“对不起”,怎么评价呢,好似蚊子叫。
“大点声!来之前没给你吃饭?”程东家大掌一拍,两眼瞪的好似铜铃,即便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丝毫不给他这个女儿一
点面子。
程潇潇握握拳,心一横,眼一闭,大喊了一声,“对不起!”
哦,是在说对不起。
辛桃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视线微垂,“知道的以为程姑娘是来赔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吵架的呢。”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不满意,程东家猛然起身,拿起手边的马鞭,大步走到程潇潇身边,程夫人和他一前一后起身,冲过去抱住女儿护着。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潇儿腿上的伤还没好,你还舍得打她?”
她看向气定神闲的辛桃,咬咬牙,似笑非笑道:“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玩笑过了头罢了,宋夫人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难不成,还要我们潇儿赔命吗!”
“住口!”
“有何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程东家刻意压低了声音,以至于辛桃的音调高过了他,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她。
程夫人护着女儿,防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辛桃摊摊手,“字面上的意思,程夫人看起来不似蠢笨之人,竟听不懂我的话,既然如此,我再说的直白些,程姑娘身上背了一条人命,我表妹至今还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你莫不是以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
能抵消她犯下的错?是你太天真,还是我理解错了。”
“你胡说!我没有杀过人!”程潇潇梗着脖子反驳。
“怂恿者,比真正动手的人,还要罪不可赦。”辛桃平静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