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还不及说话，就见她快速的撤了回来，而呈现在他眼前的除了鲜红的血之外，还有一小块心头肉。
“快去熬了送过来！”战楚天厉声喝道。
“是！”有人拿了器皿，直接把血肉装了进去，然后快速离开。
战楚云早已经痛晕过去，莫轻舞连忙将他的伤处撒了金疮药，替他止了血。
牢房逐渐归为安静，而玉清殿里面，则是一片凝重的气氛。
莫轻舞坐在床榻上，眼角眉梢低垂着，她已经喝下了用战楚云熬制的心头肉汤药，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变化。
战楚天一直陪着她，脸上的神情渐渐的从希望变成了失望。
“难道他说的是假的吗？他的心头肉根本就治不好你的眼睛？”战楚天懊恼的说道。
莫轻舞握住他的手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的眼睛能够好起来，我还希望你能与我一起共赏这大好的江山！”战楚天希冀的说道。
“现在也可以啊，你跟我说，我听着就是了！”莫轻舞弯眸轻笑。
战楚天紧紧抿了抿唇瓣，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心里怀疑战楚云是在耍弄他们，或许能治好她的眼睛有旁的法
子，只是他没有告诉而已。
想到这里，他便柔声说道：“你乏了吗？不如先休息一会好吗？”
莫轻舞也觉得累了，便点了点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待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之后，战楚天才温柔的给她盖好锦被，转身便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牢房里面很是安静，这是战楚云单独关押的地方，空气中还残存着血腥的气息，让战楚天下意识的拧紧了眉心。
外面是把守的侍卫，他寒声道：“人怎么样？”
侍卫说道：“回禀皇上，人一直没有醒过来！”
战楚天眯了眯眼，冷声道：“去端冷水过来！”
“是！”侍卫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便提了冷水回来。
“浇下去！”战楚天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侍卫不敢迟疑，直接兜头倒在了战楚云的身上。
战楚云被刺激的渐渐清醒了过来，一双迷蒙的眸子，满是疑惑。
“战楚云，你终于清醒了？”战楚天讥诮的看着他。
战楚云眨了眨眼睛，良久才讥笑道：“你终于肯承认我是战楚云了？”
“朕问你，你的心头肉究竟能不能治好舞儿的眼睛？”战楚天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吼道。
战楚云束了枷锁，浑身铁链是咔咔直
响。
他原本身上就有伤口，又被冷水浇醒，只觉得脑袋整个晕乎乎的。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他下意识的回答。
“你敢！”战楚天用力的捏紧了他的肩胛骨，痛的他闷哼出声。
“战楚天，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他也恼了，旋即红着眼睛大声喊了起来。
“我倒是想！但是现在舞儿的眼睛还没好，你不能死！”战楚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战楚云这才真正清醒过来，他急声道：“你说什么？你说她的眼睛还没有好？这是真的吗？你不要诓我！”
“是，没好！她现在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喝下了你的心头肉也没有好！”战楚天愤怒的瞪着他。
“怎么可能，不会！绝不会，蛊婆说，那个蛊，只有我的心头肉能解！她是不会骗我的！”战楚云笃定的回答。
“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没有骗你，难道是朕在骗你？朕会拿了舞儿的眼睛骗你？”战楚天厉声质问他。
战楚云脸色惨白的跪在那里，他脑子里面一团乱，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久之后，他才涩然开口道：“既然她的眼睛没好，你还留着我干什么？不如杀了我罢！”
“你休想！我要
留着你，让你生不如死！”战楚天愤怒的说完，转身拂袖离开。
战楚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噙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蛊婆，你是早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所以才会摆了我一道吗？”战楚云喃喃开口。
清晨，莫轻舞睁眼醒来，她茫然的眨了眨璀璨的眼眸，原本还想着或许能有奇迹发生，现如今，还真没有奇迹发生，看来，老天爷是觉得对她的惩罚是还不够吗？
她起身坐了起来，便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还没走吗？”莫轻舞眉眼弯弯的微笑，紧紧靠在了他的胸口。
战楚天是满满的心疼，他最能体会那种有了希望再到失望的感觉，想必她的心里也是极其难过的吧？
“想哭就哭出来吧！”战楚天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要哭呢？”她扬着千娇媚的小脸看着他，虽然没有焦点，但是却异常的惑人。
“我不哭，因为有你在身边！你说过，就算我一辈子看不到，你会做我的眼睛，带着我走遍天涯海角？是不是？”她轻声的询问着。
“是！”他忙不迭的答应，但是心里的酸涩却难过的要溢出来，她越是装作毫不在意，他就越是自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