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将煊默带回浮生峰,此时的煊默,一身红衣越来越红,只剩下微弱的气息。
他看着她心口处,不断渗出的鲜血,眸光逐渐冷冽。
他抬手,一朵火红的浮生花,落入他的掌心。他将浮生花,对着她的心口,来自于浮生花的红霞,化成一道道光束,进入心口处。
心口再未渗出血来,非夜冰冷的面庞,终于回暖。
他喂她吃下一颗疗伤圣药,身体处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他从宝箱里,取出一件红衣,袖口处、裙摆都绣上了浮生叶。他的手一落,红衣就穿在了煊默身上。
他抬手,替她理理额前碎发。此时的她,很安静,仿佛睡美人,美丽宁静。
若是此时,有人在浮生峰,便会惊讶,满山的火红,只一瞬,全部枯萎。
就在非夜得到浮生花时,外面所有的浮生花,随这朵一起凋落,最终化为红泥。
桃花树下的浮生草,她盛开的花被摘走后,似乎陷入了沉睡。叶无新绿,满身枯黄,垂垂老矣,似乎马上就会凋零。
黑夜仍旧昏暗,非夜眼都不眨,一直守在煊默身边。
寂静凄清夜,沉睡红衣女,生机未断绝,识海花已开。
在煊默的识海内,一张红玉床,像红玛瑙,晶莹鲜红。煊默闭着双眸,安静地躺在上面,接受着红玉床散发莹光的滋养。在红玉床四周,是盛开的浮生花,红衣艳艳。这张玉床以及盛开的浮生花,根植于一泓清泉之上,清泉之外,是荒芜的苍茫大地。
识海内有清风拂过,撩拨点,她披散的青丝。似有所感,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浮生主殿外,一位玄衫男子,拥有着令人嫉妒的惊世绝颜,一副邪魅的外表,带着漫不经心,遗世独立。只看背影,会感觉他有些孤寂,仿佛独立于世间。
“非夜,我想看看她?”
立于台阶之上的,是非夜,也是一袭玄衫,墨发玉簪,清冷绝尘的容颜,连女子都自愧不如。此刻的他,脸上阴云密布,是因为对眼前之人,没有任何好感。
“滚!”低沉却不容质疑的回答。
“我之所以站在这,却没强闯进去,不过是看在她的面子。”玄衫男子,冷声道。一脸不屑的表情,带着几分凉薄,与刚才眸光几分请求,甚有差别。
“古着。”一道冷冽,从空中传来。
一瞬间,赫然站在玄衫男子面前的,一身金鳞战衣,剑眉星目,颀长的身材,仿佛带来远古的咆哮。浑身上下散发的威势,给人一种,必须臣服于他的气势。
“怎么?你也要拦我?!”
玄衫男子,气势陡然一冽,与其对上。两股能量的冲击力,若是爆发,似乎可以掀翻,整座浮生峰。
非夜,只是轻轻抬手,便将他们隔绝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
“在这战,别打扰她休息!”非夜冷然留下这句,便踏破虚空,径直离去。
在这片独立的空间内,两人直接干上。然而,他们使用的是最原始的方式,直接以肉身相搏。
两个人都不退让,用尽全力,仿佛都在宣泄,彼此压抑无比的情绪。红肿青紫,都留在两人脸上,发丝以及衣衫都已凌乱,还沾有各自的血迹。
交手许久,直至彼此力气都已用尽,才停下动作。两人横躺,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这黑暗无边的空间,心中似乎得到了满足。
“别再来了,让她好好度过余生,不好吗?”金鳞战衣男子说道。
“呵。你不是我,无法替我选择。”
“何故执拗于此,你与她,已无可能。”
“我没可能,非夜,就能?!”
“你当知道,这一世,她本就是为了非夜而来。”
玄衫男子不再回答,眸光深邃,看不清在思索什么。
“我不会放弃的。”说罢,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这片空间。
金鳞战衣男子眼中情绪复杂,“哎”,轻叹一声,在这片空间内,显得无足重要。
金鳞战衣男子回到浮生主殿,身上挂的彩,证明刚才他已经尽力了。
非夜见状,并未多说什么。
金鳞战衣男子向非夜告别,就此离去。
非夜给浮生峰下了禁制,除了他允许的人,谁也不能随意进来。
煊默如今依然昏迷不醒,也不知何时才会醒来。那些伤害她的人,也得到应有的报应。凌薇已死,大事化小,不再给予任何追究。至于灵雨宗弟子,灵雨宗已作出交代,道歉并且给予赔偿。为了不伤两派和气,按照最小化处理。
最终,两位弟子之死,就视为二人在后山幽会,意外遇到歹人,被戕害致死。
至于煊默,没出现在比赛中,就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出比赛。
虽然发生了如此之事,但比武切磋之事,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如今,浮生花落,也不知何时才会再开?
远在他地的故人,看到如此颓败之景,也不知作何感想?
风吹过,青草摇,时光匆匆有几许?
如今又是半年,当初比武切磋选出的弟子,已经准备好,作为扶霜国的主要力量,前往主城国都——星海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