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冉一回头,就看到钟萧离盯着她出神,脸色变幻莫测。
顿时她气不打一出来。
“钟萧离,你就在这里干看着,也不赶紧帮主人家干点活?”
钟萧离不敢置信侧目看过去。
方青冉叉着腰,把手里的斧头递到他手中。
“你在我这里借宿,就算给银子了也要干活,去,赶紧把柴劈了,要不然明天大家都没柴做饭吃!”
钟萧离看着手里的斧头,太阳穴直跳。
他又不是樵夫,借个宿还要劈柴干活?
“方青冉——”
话还没说完,方青冉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进了内屋,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钟萧离额头青筋直冒,旋转着手中的斧头,径直朝着木墩刷刷地直劈下去。
木屑纷飞,男人身上却没沾染上一点。
片刻,方青冉抱着一床纯棉的被子出来,上面绣着些粉色的小花,十分秀气。
一看这就是姑娘家盖的被子!
“钟萧离,家里没有什么合适的被子,这床新棉被是我娘刚做的,你就将就一下吧。”
一看这粉色的棉被,钟萧离脑仁突突直跳。
“我一个大男人,你就让我盖这种被子?就没有简单素净的颜色?”
“也不是没有,
我爹这被子倒是在家,只不过上面都是油污,难道你想盖?”
方青冉故意吓唬钟萧离。
臭男人,你不是号称有洁癖吧,那就故意恶心恶心你!
果不其然。
钟萧离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黑了,声音压抑。
“方青冉,你故意整我是吧?”
“真的就这一床被子,不盖我拿走了?”
说完,方青冉作势就要离开。
“放下!”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方青冉笑的狡黠,转脚往客房走,把棉被拍的啪啪响,一边数落。
“啧啧啧,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金贵公子,里里外外这么多讲究,这被子虽然是粉色,不过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娘秋里刚摘的新棉,暖融融的舒服,一般人想睡还没机会呢!”
钟萧离看了一眼被子,果然发现十分蓬松,一看就是崭新的棉被。
他这才翘起唇角,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钟萧离说着,指了指那一推木头,其中夹杂这一片黑色的碎木块。
“柴我已经劈完了,够你烧一星期,不过那个黑木头以后就不要捡了,太硬,不好劈。”
他用剑才勉强劈开。
方青冉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差点没晕倒。
什么
叫黑木头?
这分明就是家里她一直在坐的檀木矮脚凳,她坐着最舒服的东西!
平时为了这凳子,她没少拿油过来涂抹包浆,这就已经盘的丝滑油亮。
她还准备过两日,用金丝绳缠的更好看一些,以后当个传家宝呢。
没想到竟然让这家伙,给当烧火柴劈了!
“钟萧离,这可是我的檀木凳,我费了多少功夫才把它盘成现在这个模样?你知道吗?!”
方青冉看着那堆碎渣渣,欲哭无泪。
钟萧离:“……”
这么次的檀木,他属实没看上眼,还以为就是烧火用的。
没想到竟是这丫头的宝贝?
钟萧离轻咳一声,“不就是个破檀木吗?回头你去府里,找管家去藏宝阁随便挑一个!”
“鸡翅木,乌金木,红花梨木,随你挑!”
“真的?”
方青冉心头窃喜,面上却仍带着几丝怀疑。
“自然是真的,我的府邸各种奇珍异宝比比皆是,不像你这么没见识,一个破木头墩子都如此稀罕!”
看着方青冉眼眸里隐隐的贪婪之色,钟萧离顿时更加不屑。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为了钱财而已。
这个檀木凳,怕也是她故意放在这里坑他的吧
?
不过念在宁宁喜欢她的份上,他就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青冉听到男人鄙视她的檀木凳子,气的肝疼。
果然这高高在上的男人,就是不能体恤民间疾苦。
她现在需要钱,而且还需要不少钱。
否则就得一直在这农家待下去,忍受着一大家子奇葩不断闹腾。
“我当然稀罕了,我这家里穷,可不比你们这些有钱人挥金如土。”
“七宝和娘,我都要养,可不得好好赚钱攒钱吗?要不然等着喝西北风?”
这话一出,钟萧离沉默了。
她这么缺钱?
而就在这时,许老头却急匆匆地跑进来,朝着方青冉吆喝。
“冉丫头,我来跟你说件大事儿!”
方青冉看许老头跑得气喘吁吁,赶紧从大锅里舀了一碗绿豆汤递过去。
许老头仰着头咕咚咕咚大喝一气,这才抹了抹嘴接着讲。
“丫头,你之前不是拜托我帮你打听田地吗?我现在打听出来了一个。”
“靠近后山的地方,一块荒地现在正在找买家,不过那地实在是太荒了,根本也种不了几个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