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想明白了,就都开始收拾东西。
家里早就没什么细软了,收拾来收拾去,也就是方媚媚那几样首饰和衣裳。
她悄悄把金蟾蜍揣进怀里,生怕被方老太几人收拾包袱的时候发现。
方老太把自己的枣木箱子抬出来,瞧瞧这个舍不得留,那个舍不得丢。
一墨迹,大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方宝善只背了一个包袱,看着眼前磨蹭的几人,急得脑门上直冒汗。
“娘,大嫂,你们还在这里磨蹭啥?”
“今天就是个良辰吉日,趁着日头还早,咱们还能早寻个好地方落脚!”
方老太应着,又赶紧把家里的两只鸡捎带上,一并放在了大房的板子车上。
“走,走,赶紧走!”
方宝善催促着,看着方媚媚和洪春花上了车,又把老两口硬塞进去。
他和方宝良在前面驾车,就算是慢一些,天黑之前赶到别的县里也足够了!
大门一锁,方宝善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海阔任鱼翔,天高任鸟飞,以后他们就和梅林村彻底的说再见了!
等日后发达了,那便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想想就美妙……
板子车刚调了个头,驶出没有两步,就被面前一辆高大的马车
堵住了。
那那车黑色的布帘,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魏字,充满了肃杀之气。
“哟,宝善老弟,你这么着急拖家带口,是要往哪里去啊?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为首的男人身材健硕,一身横肉,脸上还带着几道深深的刀疤。
他歪了歪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朝着方宝善走去。
一看到来人魏老六,方宝善心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完了!
魏老六后面带的那些男人,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喽啰,人人还带着武器。
他这手无寸铁,再加上几个妇道人家和老人,恐怕只能乖乖认命。
脑子一转,方宝善赶紧举起手来。
“六哥,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还弄得这么大阵仗,有什么事您吱一声,小弟过去就行。”
魏老六冷冷一笑,一巴掌拍在方宝善的头上。
“装,装!都他丫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老子装,我今天要是不来,你们岂不是远走高飞了?”
方宝善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挂着谄媚的笑意,把魏老六往家里迎。
“六哥,您可真是说笑了。”
“我呀,有个在别县的老亲戚去世了,他家对我家有恩,这才想过去帮着处理丧事,顺便多住两天宽慰
!”
魏老六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的点头。
“噢,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是孟红杏那蹄子把钱卷跑了,你还不上我的贷款,这才带着一家老少,想要偷偷跑路呢……”
方老太几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才短短的时间,孟红杏的事怎么在外都传了个遍?
魏老六都知道了,那其他人还瞒的过吗?
方宝善强忍着心惊,一派无辜。
“哪里,红杏那是回娘家了,她娘家弟弟做生意需要钱,过几天就回来!”
魏老六点点头,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笑来,拍打着方宝善的肩膀。
“原来是这样啊老弟,那我可真是冤枉你了,你六哥我给你陪个不是。”
“不敢当不敢当……”
方宝善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缓缓地松了口气。
啪的一巴掌,落在他后脑勺,肚子上也狠狠的挨了一脚,方宝善整个人撞到门上。
魏老六刚才那还笑着的脸,此时变得无比狰狞。
“我去你娘的方宝善,老子给你脸了,你还在这里诓骗我!”
“我早就听孟红杏那前婆婆说了,那跟她跑的男人根本不是啥娘家弟弟,是她的小情夫,这女人骨子里
就是个烂货。”
方宝善哆嗦着嘴,有些不可置信。
“红杏,她不是那种女人,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苦衷个屁!”
“她前婆婆说了,以前她儿子没死的时候,就和男人们到处勾勾搭搭,死了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尤其是爱骗外乡人……”
听着魏老六说孟红杏的事,方宝善逐渐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
“红杏,红杏,她当真?”
“千真万确,她是惯犯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跑路,来找你要钱呢?”
魏老六呵呵笑着,眼神里都是轻蔑。
这种事他见的多了,也就波澜不惊,只不过像方宝善这么傻的还是头一个。
柳翠竹那个婆娘,他在镇上也远远的瞧见过几次,可谓是气质高雅,风韵犹存。
比那个婊里婊气的孟红杏,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
抛弃原配,去找个烂寡妇,方宝善这就叫做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成了方宝善,老子今天就把狠话撂在这里,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把之前的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你也别想着逃跑,方家的亲戚我都摸了个遍,别逼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