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摸不清王淼此番请他前来所为何意,所以话都只说五分。
维持着不咸不淡态度,不给王淼蹬鼻子上脸的机会,省得徒惹麻烦!
然而王淼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年,自是有些见缝插针的本事在身上的。
听到钟萧离尚可的话头,他重重叹了口气,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老臣府上的酒,自是比不得皇宫里西域的贡品,不知皇上可有赏赐几坛与王爷?”
“并未。”
钟萧离声音仍是淡漠,眉心却几不可见一蹙。
这老贼,府邸奢华如宫殿不说,便是连酒水都要同皇上所饮的贡酒作比了。
真真是十足的口气!
王淼听罢更是扼腕。
“老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话一出后,王淼顿了顿,见钟萧离仍旧没什么表情,方才继续开口。
“老臣实在为王爷不平。论本事,王爷要强过皇上许多,这些年也为朝堂立下了诸多汗马功劳。如若不是长幼有序,这皇位又如何能落到当今皇上头上!”
“王侍郎也知长幼有序,既如此,便不该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钟萧离冷笑了一声,面上已渐呈现不耐。
王淼却仍自
顾自的滔滔不绝,一副无比惋惜痛心的神态。
“老臣不过私下同王爷说几句肺腑话,王爷不知,如今百姓歌咏的尽是王爷您,都将您视作他们心中的战神。而就是这样一个战神,皇帝却连西域进贡的数十坛美酒都不愿赏赐一坛与王爷。”
“老臣只怕……只怕王爷为朝堂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只落得个功高盖主,被冠上莫须有罪名的下场。”
“王爷可要为自己多考虑考虑啊,您现在所守护的江山,是当今圣上的,还不是王爷的,王爷为何不将它变为自己的呢?”
钟萧离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嗯,劳王侍郎费心了,守护山河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如今在王淼府邸上,便是他胡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他亦不能拿他奈何。
且王淼说的不无事实。
当他们同为皇子时,于众多皇子中,他和三哥关系还算亲密。
但这关系一旦从兄弟变为君臣,总归是再不一样了。
这次替他平定边疆战乱,大概是他为皇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他已经倦了……
功绩太多,三哥已对他有些忌讳,他又如何能拿一些没有实质证据的事去参王淼一局呢?
届时
只怕惹得圣颜大怒的不会是王淼,而会是他自己吧!
但纵是如此,他也从未有过背祖弃义的想法,冒天下之大不韪。
在其位则谋其事。
他既身为九王爷,守护山河乃是他的本分,他又如何能生出旁的心思?
“王爷就不想对现状做出改变么?据老臣所知,朝堂上支持王爷的臣子不在少数,王爷也该为自己谋划一下了。只要王爷点头,朝堂上不说一呼百应,至少也足以与皇上的心腹抗衡啊!”
王淼摸着几根胡须,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钟萧离虽然是个硬骨头,但是他向来受压迫倍深,和皇帝关系微妙。
加上他颇有些本事在里面,若是煽动他们兄弟二人针锋相对,那真是妙不可言!
“王侍郎可知……”
钟萧离顿了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讽刺地笑了。
“我便是当今圣上最忠心的心腹。”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亲兄弟,怎么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您多虑了!”
钟萧离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显得王淼有些不识好歹,挑拨他们俩兄弟的关系了。
当然王淼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主儿,
在官场混迹多年,他早就把握了对付
钟萧离这种油盐不进的人的办法。
他就不信这还拿不下钟萧离!
男人嘛,都是好色之徒,即使再高贵的人,也有凡夫俗子的一面。
“来来来,九王爷,咱们不谈公事了,我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
王淼狡黠一笑,双手合掌一拍,周围奏乐的乐工刹时换了另一首乐曲。
那乐曲鼓点密集,点上馥郁的香炉,听上去让人意乱情迷,十分暧昧。
闻言,方青冉瞬间警惕起来。
带着尖锐的目光寻视了一圈,她眼神停留在池塘中一艘朝他们缓缓驶来的小船上。
那船上点着几盏莲花灯,随着船一摇,烛火便一晃,映得水面波光粼粼。
船上立着两个身姿婀娜的两个女子,在微弱的烛火下可隐隐约约看到那纱衣下白皙的皮肤。
风一吹,那衣衫便贴紧了身躯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在黑夜中显得越发动人。
船一靠岸,那两名女子便迎着乐曲音律开始舞动。
她们踩着轻快婉转的步伐,以美妙的身姿绕到了钟萧离身旁,其中一名还故意把站在钟萧离身旁的方青冉往外挤了挤。
方青冉不由得咋舌。
她这可算是明白为什么王淼要
把宴席设在后花园的池塘旁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等着他呢!
美人围绕身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