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下去养伤!”
阮父没了耐心,甚至有几分懊恼,有前车之鉴,他怎么还这般相信三女儿。
“不…父亲,女儿就为了诬陷二姐姐弄毁自己的脸图什么啊?”
阮清露一个劲地摇头,什么也顾不得了,帷帽掀开,企图唤起阮父一点怜惜。
那张脸确实吓人,瑜王世子嫌弃地往后退。
阮清姝看着,忽然想起噩梦里,未婚夫也是用嫌恶的眼神看她,转而却百般呵护三妹妹,
这一次还会如此么?
阮清姝觉得自己不那么在意了,她只想好好活着,但总有人让她不如意……
“其实三妹妹此举,也不光能诬陷我”
阮清姝看向阮老夫人,挑拨离间,“也算是一石二鸟吧……”
听到这儿,阮老夫人不淡定了,“什么一石二鸟你说清楚?”
“姝儿你在胡说什么?”阮父也皱眉。
阮清姝却不说话了,这意味深长的沉默,反倒让阮老夫人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难不成?三丫头此举真的也算计了她……就为了眛下那真的玉容膏!是了!出了这档子事,玉容膏的确不用给她这个祖母了!
好啊!
阮老夫人越想越气,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她怒而起身,戳手里的拐杖,
“三丫头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别拿脸伤说事,你脸只是过敏郎中说很快就好了,你是不是也想算计我这个……”
“祖母!”
阮清露急声打断,
阮老夫人这才自知失言,坐了回去,脸色沉地滴水。
可晚了,阮父面色惊疑,“不是……母亲这究竟这么一回事啊,不是说露儿的脸上很严重吗?”
若非如此他哪会这么迁就三女儿。
“哼说轻了,你哪里会查?你眼里怕是只有二丫头那女儿,露儿可是在外面受了苦的,缺了十几年的荣华,也该补回来。”
阮老夫人看向阮清露,语气一沉,“不过看来我这祖母的关爱,你也不稀罕”
“不是的…祖母”
阮清露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刺得她起疹子的脸生疼。
她已经失了兄长的宠爱父亲的信任,如今连祖母也不护着她了,这阮府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都是因而那玉容膏!当初就不该为了这东西设计这样的局来!
本以为得了好东西,却把她脸毁了!申冤还没人信!
这哑巴亏吃得阮清露那气堵在心口,快把她活活憋死。
“来人,把三小姐带下去,跪祠堂,跪到认错为止!”
阮父语气不容置喙,自己真是犯蠢,屡次信这个女儿。
“父亲!”
阮清露惊愕,她害姐姐也没得到这样的惩罚啊?
如今她被诬陷,反倒要跪祠堂,她冤啊!
阮清露恨恨地看向二姐姐,
忽的她想起什么,杏眸流露出势在必得。
阮清姝都是你欠我的,不乖乖受着还敢反抗,就是下场!
“父亲,女儿真是冤枉,二姐姐有那神出鬼没的侍卫何事做不成?就连方才姐姐差点摔了,都是那侍卫贴身护着的!可怜我的丫鬟却死了……”
这一番哭诉虎头蛇尾。
可“贴身保护”几个字却瞬间点燃瑜王世子的怒火,他腾地起身,椅子轰然倒塌,
“好啊阮清姝!本世子还差点忘了这一茬!正好今日本世子就把话撂这,不让那个侍卫滚,本世子就绝不会娶你!”
什么…怎么就如此严重了啊!阮父头晕目眩。
阮老夫人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二丫头听听,这大好的婚事,可是你自己作没的,到时候可别来我跟前哭!”
她乐得推波助澜,她看不顺眼那侍卫已久了,若没了那侍卫,这死丫头她还不是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下跪都是轻的!
“还不快把你那侍卫赶走?阮家可没你这样不受妇道的东西,说出去都丢人!”
阮老夫人翻脸极快,“世子爷都是她一意孤行,老身怎么都劝不住。”
“阮清姝!听到了吧,没人同意你找侍卫,你还不认错!”
“可父亲他同意了的”
阮清姝看向阮父,“爹爹”
“咳…姝儿啊,其实事后为父也觉得不妥,再说了你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区区侍卫就失了与世子爷的婚事吧?那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还不好好珍惜?”
闻言瑜王世子满意地哼出声。
可阮清姝很难过。
玄九真的帮了她很多,在水月庵,帮她找到线索。
在寿安堂帮她出手训嬷嬷,她摔倒,用剑鞘扶她……
就连方才突然消失荷包,定也是玄九拿走的,不然她哪里能逃过一劫。
就这么短短的几日,她的侍卫护了她多少次?
而她的未婚夫,她的父亲,她的祖母,这些本该是她至亲的人,
不光给不到她保护,还用妇道女德这样的名声来压她。
谁在意她的安危了?
还是她的安危在亲人眼里,半点都比不上名声?
“已经签了契书,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