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倒是不依了,硬要把他们留下,热情得像是在打坏主意,“哎呀,你这小伙子跟我们客气啥,你们救了我们一村人,住一晚有什么,虽然我们也拿不出好东西报答,但好歹有个屋子被子,能点火取暖,也算我们了表谢意了。”
老者身后的小伙走上前,挠挠头,直白道:“大哥,你们住一晚吧,我怕丧尸还会来,你们在这,我们能喘息多一晚,也有时间修复防御工事,虽然这做法有点自私,但还是想求求你们。”
周岩栋被这耿直boy 逗笑了,率先走到段榆身边,悄声道:“帮人帮到底,救佛救到西。”
段榆微微勾了勾嘴角,点头道:“行,不过我们明早就要走,你们得抓紧。”
老者闻言眉开眼笑,赶紧迎着他们往村里走去,一路上只有三十来间瓦房,为了降低防御难度,人少的家庭就两户合住一套瓦房,在瓦房群的周边有自建的防御工事,工事外的几栋房子也都拆了,把砖用来砌围墙。
老者把他们迎到自己家住下,又去抱了几床棉被,虽然被单洗得发白,但整体还算干净。
他的小孙女看到爷爷在忙,自己则跑去外面抱了些干柴回来,准备点火堆取暖,但打火石有些潮湿,怎么都点不着,小女孩急得搬凳子,准备去拿墙上的蜡烛来点火。
那凳子有些老旧,木板摇摇晃晃的,林燕舞担心她摔下来,就走过去想帮她拿蜡烛,知道是要点火堆,林燕舞打了个响指,火堆“啪”的一声点燃了,小女孩瞬间满脸崇拜,眼冒星星看着林燕舞,脆生生喊道:“姐姐好酷!”
林燕舞摸了摸她的头发,笑得满脸温柔,“真可爱,宝宝你叫什么?”
小女孩眼神坚定,软软甜甜的说:“竹君,竹子的竹,君子的君。”
“小君,你别捣乱,过来这里坐,別打扰姐姐。”老者担心孙女调皮,就想将她叫过去,小竹君屁颠颠就跑过去了,窝到爷爷怀里,老者又拿了个棉袄给她披上,才虚虚抱着她。
“我是黎南山,承蒙村里人看得起,暂时当个村长,今晚就委屈你们住我这间了,这炕挤挤能睡6个人,小姑娘你委屈下睡折叠床,我让他们去搬了,估计快来了!这的饭是村里集体做的,刚刚安排下去了,应该很快就好了,你们吃完就能睡觉,明天赶路也有精神。”
林燕舞摆摆手,浅笑道:“不用了,那个木板拉过来也能躺,都混到末世了,没那么矫情。”
陈柏沉声道,“燕舞你就睡炕上,我坐凳上也能睡。”
黎南山一脸歉意看着他们,但也实在腾不出房间了,这时有个小伙子急匆匆赶来,说是有人病得很厉害,让黎南山去看看。
黎南山刚想出门,周岩栋就叫住了他,“我是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能帮忙。”
黎南山激动的握住他的手,“那可太好了,这几天有几个人病了,喝了几天的草药都不见好,我们又都是些种地的农民,也没个懂医术的。”
陈柏和段榆二话不说,陪同周岩栋回车里拿了医疗箱,而后在黎南山的带领下,穿过曲折的小巷,来到一间破旧的木屋前。
门一打开,混合着药草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烛光摇曳,映出一张张苍白扭曲的脸庞,他们蜷缩在床上,呼吸沉重而急促,偶尔还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黎南山拿着手帕捂住口鼻道:“他们看着像是感冒了,我们担心会传染,就都集中在这里,按着山里人的土方子,抓些草药给他们吃,只是都不见好。”
周岩栋拿出几个口罩给大家戴上,才上前逐一查看病症,询问病情,几人都是高烧不退、喉咙肿痛,典型的重感冒。
更可怕的是,有人的肺部开始出现湿性啰音,这是肺炎的先兆,如果不及时控制病情,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吃的草药只能治轻微的风寒,对这种重感冒不管用了,这位大哥出现了肺炎的症状,必须要尽快治疗,不然……”周岩栋指着其中某个病人说道。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不时有人低泣出声。
黎南山神色哀凄,双手颤抖道:“这可怎么办?我们要去哪里找药?这……”
那位被指出的病人,强撑着笑意道:“村长,我不治了,咱也是活够本了,知足了,我不想拖累大家,我家小波就拜托你帮忙照看啦,如果有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村长,我也不治了,明天你让我婆娘来一趟,我跟她告个别。还想托你给她带句话,咱下辈子还要娶她,我努力投个好胎,带她过好日子,这话等我走了,再告诉她,拜托了……”
黎南山颤颤道:“你们这是……”
段榆蹙了蹙眉,眼神犀利的望着周岩栋,“能救吗?赶紧的。”
周岩栋俏皮一笑,拍了拍胸脯,“只要你支持,我就能救!”
黎南山闻言抹了抹眼泪,激动得给段榆几人跪下了,正准备磕头,就被段榆扶了起来,“你年纪大,不能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