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脚,扯着步子朝着别墅走,没有去傅景洲,脸被冻得有些木木的。
“先生,太太她……”权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担心的开口问。
傅景洲声音低沉,淡淡应了一句,“没事,你先去休息吧!”
傅景洲跟着我进了大厅,伸手拉我,触碰到我冰冷的手,眉头冷得骇人,“时念,你在为了他自虐?”
我将他甩开,心里对他生出陌生而厌恶的情绪,“放开我!”
傅景洲薄唇抿紧,俊朗性感的脸绷着。
他挡在我前面,目光阴得可怕,猛地将我横抱了起来,直接上了二楼卧室,将我放在浴室里。
浴室里开了暖气,温暖得让人有些恍惚。
傅景洲见我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发呆,伸手替我脱衣服。
“时念,人各有命,别折磨自己,恩?”他开口,声音凉薄淡漠。
我心里一股怨恨之气上涌,什么叫人各有命?将他伸向我的手打开,我冷了声音,“滚出去!”
突然而来的怒意,傅景洲愣了片刻,看着我微微眯了眯眼,“时念,你是我的妻子!”
“那又怎样?”我怒吼,“我是你的妻子没错,可你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没能力护我周全,这一切都是顾翰做的,没有他,你以为我现在还能活生生的在你面前站着吗?傅景洲,说白了,如果不是他,我早死了。”
我胸口起伏着,“我真的不应该和你回来,你们傅家人一个比一个薄凉,一个比一个冷酷无情,傅清音亲手杀死了顾家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而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伤透了自己的妻子,你们披着好人人皮,做着丧尽天良的事,你们比林宛还要可怕,令人恶心!”
他抿唇,一双黑眸瞳孔收缩,隐隐透着阴冷可怕的冷意,开了暖气的浴室令人冷得瑟瑟发抖。
手腕被他握住,“傅家人在你眼里一文不值,怎么,顾家人让你心疼了?死一个顾翰让你将所有的怨恨都压在我身上,顾翰这一句,走得可真是厉害啊!”
我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同他吵架了,压住了心口的难受,冷冷道,“我不想看见你。”
想起傅清音这些日子拉着我在顾家做护身符的画面,我内心的愧疚就越发浓重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顾翰恨她,担心顾翰对她动手,所以她让我去顾家住,美名其曰陪她。
不过是为了拿我做挡箭牌,她知道顾翰不会伤害我,更不愿意让我看见血腥,所以,她将我拉在身边,就连最后一刻,顾翰都在为了护我改变了方向盘的方向。
我谁都不想伤害,可最后却都伤害了,死的死,伤得伤,都被我伤害了。
傅景洲看着我,目光深不可测,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知道你对顾翰的死内疚难受,但时念,没有人去伤害他,是他主动撞车的。”
一股怒意从心口上扬,我拿起脚下的高跟鞋就朝着他狠狠砸了下去,“傅景洲,你給我滚出气,我不想见到你!”
什么叫没有人去伤害他?明明是傅清音,她逼死了许慧,逼死了顾翰,明明是她啊,她不动声色的害死了那么多人,凭什么最后还要装无辜啊!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顾景洲的耐心会那么好,被我砸到,他只是沉了沉目光,将我搂在怀里,安抚道,“骂也骂了,打也骂了,把澡洗了,一会要生病了。”
这种感觉,像是一拳搭在棉花上一般,他不痛不痒,毫无知觉。
反而是我,心里越发憋得得难受。
见他伸手替我解衣服,我猛地后退,将他推开,“你出去!”
他沉了眸子,“还要继续闹?”再好的性子,也有度。
可那又怎样?
我抿唇,看着他,还是那句话,“出去!”
他黑着脸,长臂一伸将我按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颌,强势的吻了下来。
动作极其凶横,如同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在我以为他要将我就地正法时,他将我松开,声音低沉,“不闹了?恩?”
我堆积了太多情绪,怒从心起,“傅景洲,我让你出去,出去,你听不到骂?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说着我,起身爬出了浴缸,将浴室里能拿的东西,我拿得动的东西全部都砸向他。
他拧眉看着我,没有躲,目光低沉,许久,见我砸累了,没有东西可以砸了,才看着我沉声开口,“闹够了?”
我看着他,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见我瘫坐在地上,他好脾气的将我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了。
他抱着我,将我再次放进浴缸里,叹气道,“别闹了,恩?”
见我不再激动,不再有什么动作了,他放了热水,从被我砸得到处都是的杂物中,找到了沐浴露和浴巾,放在我身边。
随后一声不响的出去了。
我躺在浴缸里,脑子里混混沌沌,顾翰的死,像是一堵我怎么都翻越不了的山峦,这份内疚,会伴随我一生。
傅景洲没有错,他至始至终都只是护着自己的亲人,圈着自己的妻子。
错的是我,我没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自己的决定,傅景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