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刘嫂子觉得花妍善良和气好说话,给钱也大方爽快。身边又没个长辈之类的,有些事情,她下意识就自己做主了。
自打袁丹丹来了,小丫头年纪不大嗓门不小。眼睛也毒,处处挑刺儿。把花妍忽悠出来租了大宅院,让刘嫂子一家再想靠着花妍赚钱得来回跑不说。
明明先前大家可以先卖了后付钱的东西,这会子竟然不给先拿了?还要人作保,是看不起他们军户家的女人吗?
憋着气,刘嫂子忍不住道:“叶郎中,袁姑娘毕竟是外人,到底该怎么办,您给个话吧?”
她以为花妍还像以前那样好说话呢。
结果,花妍连头都没抬的回:“就照丹丹说的做吧?”
“啊——”刘嫂子顿时脸色变得更尴尬起来:“可是,她们都是我特意叫来的,不知道还要先交钱呢。”
花妍这才正色看向对方:“刘嫂子,先前住在嫂子家里,耳濡目染的,对嫂子的人品自然信的过。蛤蜊膏給嫂子带人去卖,我自然放心。
可如今想卖的人越来越多了,添了不少生面孔。虽说嫂子认识信任她们,我毕竟不认识。如今我租了这大宅子,看着好似富贵了。可一个月就得足足五十两银子的租金,还有这些做药膏的药材蜂蜡
羊脂,全都是钱啊!
我不精打细算起来,要求的严格一点,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下个月付不起租金事小,生意做不下去就麻烦大了。
那样不光我赚不到钱,嫂子一家也要跟着受连累,你说是不是?”
刘嫂子被花妍一席话说的无力反驳,只能点头:“是,是有道理。”
花妍:“既如此,还请大家先交钱后取货吧,实在没钱的。可以和我们签雇工契,雇佣一天給三十文。卖货总价超过三百文給抽成,每卖出去十文抽一文,卖的越多抽成越多。若是货丢了损坏了,不但没钱,还得追责。
当然了,你们在我家进货。只要付給我想要的价钱,出去后卖多卖少都是你们自己的。有本事把一百文的货卖出一千文的价格你们就净赚九百文。至于亏,是绝对不可能亏的。”
花妍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账本和契书样本,准备签约记账。还叫来花峤坐在边上,帮她数着蛤蜊膏的数量。
做事的同时还能学着算术记账。
眼见如此,有身上带了钱的,都过来拿钱买了蛤蜊膏。身上没钱的,有人咬咬牙签了雇工契。还有人观望了下,退却了。
对于退却的人,花妍也不劝,反正她的蛤蜊膏好已经经
过一拨市场验证了。这时候错过赚钱机会,只能说那些人太不自信,或者顾虑太多。
大伙正排着队装蛤蜊膏呢,钱掌柜来催促了:“叶郎中,我要的花露和凝露膏什么时候能做好啊?”
“快了——”花妍回答:“就等卓卓那边把所有瓶子都运过来,装好了就能给你了。”
“哎,早知道这么慢,我就托朋友去别处帮你订了。”钱掌柜感叹了一句,凑过来问花妍:“听卓卓说,你打算去陈国为他们的昭远殿下治病?”
花妍点点头:“听说他们給的诊金十分丰厚。”
钱掌柜连忙摆手:“我劝你呀,不要去。”
花妍:“为何?”
“咱们大宇和陈国估计要打起来了。”钱掌柜消息比花妍灵通的多,当即告诉她:“听说前些日子圣上寿诞。陈国派了位王子来贺寿,那王子是个缺心眼的,竟敢在宫宴之上挑衅咱们的护国将军,同将军比武。
嘿,护国将军是咱们大宇的战神,他军功赫赫,是凭本事从一个小兵打成今天的一品护国将军的。那武力,放咱们大宇就是这个呀。”
钱掌柜说着竖起大拇指晃了晃,才继续:“敢同咱们将军比,那陈国王子不是缺心眼是什么?听说都没怎么比呢,就搬了个大
鼎比力气,那陈国王子就把自己给累伤了,当晚回到驿馆后就咽气了。
然后陈国人闹起来,非说是护国将军把王子給打死的。护国将军就主动要送陈国王子回去,说給陈国人一个交待,圣上准了。
以护国将军的能耐,真要杀他,哪可能让他回去再死?况且陈国国力比咱们弱的多,何须给他们什么交待?大伙都猜测,怕是护国将军想亲自去陈国探一探虚实,为攻打陈国做准备呢。”
“为什么要攻打陈国?”花妍不解:“两国和平不是挺好的吗?”
钱掌柜:“太白山那么多的好东西,偏偏最好的都产在陈国,咱们这边上不去,你说气不气人?哎呦总之在现在的节骨眼上,叶郎中你慎重。
另外那个昭远王可是陈国的前任太子,至今拥护者都众多。要不是他病重,哪轮得到现在的陈王上位?眼下虽然死了个王子,那陈王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巴不得昭远王赶紧死了干净,你去给他治病,不管治不治得好,都是陈国王室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还是别趟那么大的浑水了,风险太大。你想赚钱,就做些护肤膏花露卖卖。这行生意哥哥做了好多年了,正好可以帮你。”
说话间,钱掌
柜的手就有些不老实的往花妍手上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