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左云也快步朝窗口赶去,推窗朝下望。
“天啊!”左云伸手捂住嘴巴,“东家!!有人在街上持器伤人!”
宋知晴一凛,放下手中书卷,拾起旁边的拐杖过去。
一群脸上蒙着黑布,身着朴素简衣的杀手从对面的北斜街冲出,一出来就朝着人群砍去!
那不是伤人,那是砍杀!
“杀人了!”左云惊呼说道,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路人的脑袋被一剑割下。
“把我们的人都召集回来,去帮他们!”宋知晴苍白着脸道。
左云一愣,犹豫道:“不行啊,东家,我们的人才冒充那群歹人去刺杀那头死猪头,这会儿若是出来,那到时候岂不是……”
“不重要,”宋知晴朝她看去,“救人要紧,快!”
左云咬牙,只好点头:“好!”
她转身跑走,快步下楼。
吴达从更上一层楼下来,下楼时见到一袭红衣掠过,心觉眼熟,忽然想起,是夏月楼的那位红衣姑娘!
“姑娘!”吴达喊道,加快速度去追。
左云听到身后动静,只微微侧头,便加快足下脚步。
“姑娘,且慢!”吴达叫道,“我家两位爷一直在找你们!姑娘,姑娘!!”
昨夜一场大火,虽说夏月楼的没有伤亡,但是自大火一起,整个夏月楼的人就好像在顺门环人间蒸发了,谁也没能找着。
楼下一片哗乱,原本酒楼里的客人都是下来看热闹的,随着外面的恐慌惊变,他们全在往客栈里面跑,那些街上的人到处乱窜,也在往酒楼里挤。
一时间,楼下各种叫声不断,有人大喊不要挤,有人在骂走快点。
掌柜的和伙计被挤到柜台后面,想要出去都没办法,大声嚷着不要再进来了。
吴达追到楼下时,所见得就是这样一面,而那红衣姑娘的身影,更是早就瞧不见了。
左云是从侧门出来的,一出来,鼻子下面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是街上传来的。
她转头跑向后面的黑暗小路,从小路经过时,边走边抓起路旁一件黑色外袍,扬手披在肩上。
一袭红衣刹那消失不见,她彻头彻尾地隐匿在了黑暗里。
长街上的惨叫声还在持续,街道的青石板路瞬息血流成河。
宋知晴双手抓着窗台,俏丽无双的面庞完全失了血色。
她观察到来人一共才十六人,他们分成了两队,其中十一人在路上乱砍乱杀,剩余五人则从另外一边跑向了衙门。
宋知晴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去夏月楼要杀欧阳飞青和欧阳堂的那群人。
酒楼这边的动静,对方不会不知道欧阳飞青和欧阳堂就在这,但是他们不感兴趣,目标只有衙门。
是衙门里的谁?
欧阳臻吗?
不可能,那些衙卫虽然都是三脚猫功夫,但是要硬闯衙门,仅凭这五人,绝对办不到。
这五人的身手不算上乘,甚至还不如那留下来的十一人中的几个。
很快,宋知晴有了判断。
如果是要去衙门里行刺谁,对方派出来得绝对会是他们中一等一的高手。
但是现在这五人的身手,就像是随便指派的。
那么,他们未必就是行刺!
是,衙门后面的大牢?
宋知晴转头看向黑暗里的汤东衙门,对,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前面还在继续追杀无辜路人,为得就是制造这满街混乱!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杀我!!!”一个妇人的惨叫声逼近。
宋知晴低头,一个已经受伤严重的妇人朝她所在的酒楼跑来。
一个中等个子的蒙面男人挥动血淋淋的大刀在她身后追杀。
宋知晴立即抽出头上的玉簪,那男人越跑越近,确定应该能在射程范围之内后,宋知晴手腕一扬,手中的梨花玉簪在夜色中滑过一点白色长芒,刺入男人的喉间。
几乎同时,一个蓝衣男人冲来,伸手抓住蒙面男人握刀的手腕,一脚踹向男人的小腹。
下一秒,蓝衣男人一愣,看着蒙面男人喉间这枚玉簪。
“公子,危险,公子!”一个中年男人追来叫道。
萧逸然一松手,蒙面男人瘫软在地。
他还没有死透,喉间的玉簪让他非常痛苦,整个嘴巴都是反呛上来的鲜血,随着每一口呼吸,鲜血都在冒着血沫,从他的鼻子、耳朵,甚至是眼角里冒出。
萧逸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头朝酒楼上面看去。
这一片全是客房,因为刚才出过事,掌柜第一时间要求伙计把外头悬挂着得灯笼都灭了,现在望去,黑黢黢一整片。
“公子?”周记好奇地也抬起头,循着萧逸然的目光望去,但不知道该落在哪一点,“公子,你在看什么?”
萧逸然眉心轻皱,摇摇头:“没什么。”
他看回地上的男人,在对方彻底端起后,俯身拔出他脖子上的白玉簪。
梨花样式,玉体通透澄澈,没有半点瑕疵,做工极其精益,细节处都见花络雕琢。
最后一滴血珠沿着玉簪缓缓下滑,在最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