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是京都的大世家之一,根深蒂固,非常老牌。
严厅是嫡系二爷,开得几家酒楼和铺子,在整个京都都排得上名号。
宋知晴一直都有去京都的计划,所以和严厅,今后还会再打交道。
她对严厅的嘴巴非常信任,确认对方会为她保守秘密,所以她未死这件事,让他知道便知道了。
第三封信则说,碧峰村那边并没有姜博的消息,但是,整个碧峰村都透露着一股古怪。
尤其是和夏月楼关系最密切的赵山,他一直在暗示前去打探姜博消息的人,要他快点走,不要在碧峰村久留。
但具体原因没说,写信之人用四个字形容赵山的态度:支支吾吾。
碧峰村一定有事,而且绝对不是小事,否则赵山不敢不说!
“东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潘书新一直盯着宋知晴道。
想了想,宋知晴抬头看着她:“派身手最好的二人,明日一早,即刻动身去往碧峰村。叮嘱他们,能暗中打探,便暗中打探,不要露脸和现身!”
“碧峰村?”潘书新肃容,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霍亦清看着潘书新离开,皱眉道:“东家,碧峰村出事了吗?严重吗?”
“尚还不知具体,打探了才清楚。”
“那,赵跃从京城送回来得那封信呢?”霍亦清看向第一封信。
宋知晴的目光也移去,淡淡一笑,清莹秀澈的眸子变得明亮:“我的人情,欧阳隽收下了,平安侯府接下去的数月,将会焦头烂额。”
“太好了!”霍亦清开心道,“活该吗这不是!”
宋知晴摇了摇头:“不,还不够。”
她送去的那点人情,欧阳隽能做到的,顶多就是让平安侯府焦头烂额,连伤筋动骨都不至于。
冲着刘氏要对她爹娘赶尽杀绝的那股恶,她绝对不会让平安侯府这么轻松。
想着,宋知晴拾来一旁的卷轴,她抬手抚开,一卷舆图在眼前铺开。
“刘氏的嫁妆,有两个江南庄园,就在这里。”
她的手指指向四休码头西南处的连门关。
霍亦清对刘氏的东西全都了如指掌,点头道:“对,虽然这两处庄园落寞了,但刘氏许多可支配的钱财都来自于这。不过说来也怪,刘氏又不是这儿的人,她是锦官城的,而刘家和江南一带的人都不往来,怎么她嫁妆里的庄园会在江南呢?”
“我要做恶人,”宋知晴道,“做个局,我要买下这两处庄园。”
“以牙还牙,不叫恶人,”霍亦清道,“东家,您是大好人!若非刘氏想谋害您,还强着您下跪,您也不会厌恶她。”
宋知晴一顿,抬眸道:“……我没提过此事。”
“什,什么事?”
“强压着我下跪。”
霍亦清轻咳:“我的东家啊,侯府那么多嘴巴,都,都传出来了。您可知,小南楼那场大火,宋二少奶奶的死引起多大的轩然?都说您不甘受辱,所以才放火,自我了断的。”
宋知晴的神色浮起落寞,扯了扯嘴角。
若非她有希望能够逃出来,否则,常年困囿于高云轩,以她的性情,她的确会自我了断。
而且,绝对也是以放火总结。
且她给自己放得火定是能将自己烧得透透的,烧作一把干净利落的灰,绝对不会留下一具焦尸再供人指点。
收回思绪,宋知晴看向舆图上的京都。
想了想,宋知晴道:“你去休息吧,我给严厅写一封信,否则,他会一直去烦徐堂。”
霍亦清点头:“是。”
想了想,霍亦清又看向宋知晴。
“嗯?”宋知晴见他还有话说。
“徐大夫那边,东家怎么打算?”
“我不是要去京城吗?”宋知晴笑了笑。
“是啊……啊?”霍亦清忽然道,“东家,您一直有去京城的打算,原来,就是为了徐堂十五年前兄妹被冤枉诬陷替死的冤案?”
“不然呢?”宋知晴抬手研墨,笑道,“我又不喜那京城,我去做什么?”
霍亦清感动:“东家,您真好,我们拖家带口去京城,这开销可不小,您原来,是为了徐大夫才去的。”
宋知晴扬眉,又笑了:“他帮我逃出平安侯府,我的命也很值钱,所以……”
“对对对!东家的命无价之宝!!”
“好了,”宋知晴笑道,“去休息吧。”
“嗯!”
同一片月色下,远在顺门环姜家村外,两个身影藏在暗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姜家村。
一个是宁庆全,一个是正丁。
都已是冬季了,蚊子依然嗡嗡嗡。
正丁在脖子上一拍,没能打死。
“你再吵,我就杀了你。”宁庆全盯着远处的姜家村,咬牙说道。
正丁抿唇,静了下来,但没忍住,很轻地道:“恩人,有,有蚊子。”
关键是,这个蚊子只咬他,不咬恩人啊!
“闭嘴。”宁庆全道。
他对正丁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闭嘴。
正丁乖乖闭上嘴巴,忍着不说了,但是,真的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