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梦被封为婕妤的消息,早早已被快马送至江平,不过正式的圣旨,至少还得再等个十日左右。
自那消息送来后,这几日,叶家大老爷叶敬江和二老爷叶敬杰心情大好,成日都是乐呵呵的,手下们也跟着喜庆,动辄被打赏点什么,谁能不高兴呢。
此时叶家最大的观园里,小厮奉上茶水后离开,叶敬江笑叹着感慨:“说起来,咱们叶家已有八十年没出一位国舅爷了,不知这次,二房的那些儿郎们有没有机会。”
叶敬杰赶忙道:“大哥,不敢不敢,不敢想,也不敢说呐!”
“哈哈哈!这里又无外人!”
叶成珠和叶成海跟在叶敬杰身旁,听到大伯这话,二人心里不禁也有向往。
他们二人都是嫡子,和叶诗梦叶诗蕊一起,皆为叶敬杰的正房吕氏所出。
若叶诗梦能生下皇子,且这位皇子真的能登基成天子,那他们二人,将是何等的荣光!
“不过,”叶敬江忽然话锋一转,道,“宫里目前就堂姐和三娘二人,总有些少,还得寻个机会,再添上一二人进去。我说点不好听的,堂姐年事已高,总有一日,她会去追随先皇。届时,宫里就只剩三娘一人了。”
叶敬杰顿了下,低声道:“
大哥,其实,还有一个的,你忘了……”
他这句话,让叶敬江的脸色一下变了,忙道:“不要说!”
叶成珠和叶成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目露不解。
叶敬江的小儿子叶成玉也困惑:“父亲,这个人是谁啊,怎么啦?”
“闭嘴,”叶敬江沉声喝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叶成玉不过才十二岁,他吐了下舌头,低头不语了。
这时,叶敬江的管家快步走来,喜道:“老爷,六娘子来拜见了!”
叶诗蕊回来的消息,叶敬江和叶敬杰刚才便收到了,但考虑到孩子长途跋涉,风尘仆仆,所以没有马上召她过来。
叶敬杰心疼道:“这才休息多久,就过来了。”
叶敬江笑道:“六娘子惦记着你这位老父亲呢!”
转头,叶敬江又对管家笑道:“去取根血人参来,泡壶参茶给六娘,一路舟车劳顿,让她补补气血。”
管家应声离开,没多久,叶诗蕊踩着叶家千金们专门规训的优雅步子,垂首走来。
叶敬江满意地看着她:“没记错的话,六娘快十八了,她只比四娘小七个月。”
叶敬杰点点头:“嗯,五娘在她们中间,这三个小丫头,都是同一年生的。”
叶敬杰说的五娘,是赵姨娘
生得大女儿,叶诗夭。
叶敬江皱眉,不悦地道:“这说得都是嫡女,你忽然扯一下偏房的庶女作甚?不提进宫,你那五娘便是进京的机缘都没有。”
“是,是。”叶敬杰应道。
他其实知道大哥叶敬江不是看不上庶出的身份,而是看不上赵姨娘的出身。
这里,八郎叶成玉也是庶出,不好好坐在了这儿吗?
原因便是叶成玉的亲娘邱姨娘的出身不差,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她爹平日时常救助旁人,扶危济困,所以在江平陆雄镇那一带富有民望。
说话间,叶诗蕊已至跟前,亭亭欠身:“见过大伯,见过爹爹。”
虽是冬日,但今日暖阳高悬,并不冷,叶敬江和叶敬杰一眼看到,叶诗蕊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六娘,你怎么了?”叶敬江关心道,“一路奔波,生病了吗?”
叶诗蕊跟之前一样,做好了一堆的心理建设,结果临了还是撑不住。
她抿了下失血的唇瓣,眼泪忽然滚落了下来,她抬起眼睛,一双美眸委屈又害怕地看着叶家如今两位主事的长辈。
这一下,不仅是叶敬江和叶敬杰,一旁的几个叶家少爷也吓到了。
二郎叶成珠立即叫道:“六妹,谁欺负你了!?”
“欺
负?”五郎叶成海瞪圆眼睛,“谁?!谁敢欺负我叶家的人?不要命啦!”
“先别吵!”叶敬江忽然喝道,他沉目看向低头拭泪的叶诗蕊,肃容道,“六娘,你说。”
叶诗蕊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抽噎道:“大伯,父亲,请你们责罚六娘吧,六娘闯祸了!”
她捏着巾帕抬起泪眼:“离开京城后,我染了风寒,身子一路病着,前日到四休码头后,我撑不住了,便想靠岸休整。孰料,整个码头的客栈只开了零星几家,那些过往行客无处住宿,大冬日只能在长街上围作一团取暖!一经打听,才知有个恶商到处收铺子,收客栈以达成其欺行霸市,垄断之目的。他们甚至还将已经入住了的住客都给成批成批地赶了出来!我听到这些,着实气不过,加之身体病着难受,一时糊涂,便过去要找他们理论。谁知,谁知……”
叶敬杰忙道:“谁知什么?”
叶诗蕊说不出话了,开始咳嗽,珍珠大的眼泪一颗颗落下。
站在她身后的兔儿忽然跪下,红着眼眶委屈道:“谁知,他们压根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不让我们进,派人拦着我们。奴婢说六娘身体不好,便给我们开个客房吧,他们还是不肯,说不